嗯,三月份了,曲泊浅二十一岁生日,左沁仍然没有开口对她说生日快乐。
接下来碰巧是左沁某位室友的生日。
曲泊浅看了一眼左沁微信朋友圈大张旗鼓发出的生日祝福,轻轻“呵”了一声,不敢也不想做太多思考,低头去准备今年五月法语专四的考试。
生日后的某一天,左沁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打了电话给她,让她帮她想有关策划作业的idea。
曲泊浅也尽量像从前一样开开心心地回答了左沁。
挂了电话后,她却笑容陡逝,心里面参生了很奇妙的感觉。
曲泊浅想起了王尔德的一个童话故事,《忠实的朋友》。
她想,左沁是否只是给了她一辆小推车,然后让她喜怀感激地奉上自己的整个花园。
她甚至想作恶,想背弃原先的世界观,想追寻原来根本不屑一顾的物质和现实。
倘若日后自己变得非常有钱,左沁是否就会对她看重一点?
这么想一来质疑了她和左沁之前的纯友谊,二来也玷污了初心,可是那样的想法确确实实很长时间都在恶心曲泊浅自己。
庆幸的是,和左沁玩了这么多年,她多多少少也学会了在理智和情感中割舍。
太多人爱左沁了,太多人真心对左沁好了,而曲泊浅上心的,主导生活的人,现在只有一个她。
然后是,第一,左沁不允许曲泊浅对十三和蔡颖的心态改变。
沁哥是不容易变得的人,曲泊浅是永远在变在长大的人,曲泊浅唯一不会变得的人只有左沁。
第二,曲泊浅对左沁有了感情。曲泊浅非常清楚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这辈子只会为博左沁一笑,千千万万遍。
19岁时,曲泊浅许诺过送左沁一栋沿江的房子。
20岁时左沁说她们四个还没有一起旅行过,就是在等她,等曲泊浅带她们去法国。
21岁她还在和左沁讨论沿江的房子里面应该买什么家具,一致认同最重要的是客厅里必须买一个非常非常舒服的大沙发。
那些梦想放在十三岁叫做天真烂漫,当她们21岁了还在看重的,就变得弥足珍贵了。
珍贵到真tm难以割舍。
世间最可怕的就是这种年少无猜开始积淀的感情。
曲泊浅知道自己或许可以去喜欢别人,但是她做不到不喜欢左沁。
她可以抛下一切去寻找诗与远方,但是她也将永远记得要在江边买下一栋招摇的红房。
曲泊浅突然意识到她患有严重的性格缺陷,她往往通过爱人来试图拯救自己让自己变好,所以她也容易陷入爱情。
然而对于左沁,她就是她长久的心里依靠。
病态的依靠。
她不容许自己爱她。
曲泊浅问过左沁,她如果去了非洲,出了什么不能预测的事情,和她断了三五年的联系,左沁还会不会接纳她。
左沁说,如果很久不联系她,曲泊浅就不能回到她身边了。
可是如果现在还做不到离开左沁,曲泊浅怕自己一辈子都舍不得离开了。
对了,她才二十一岁啊,没有见过大海,没有见过沙漠,没有走遍万水千山,没有度过如梦的一生,她怎么可能因为遇见了某个人而安定下来,那个人还到死都不会喜欢她。
曲泊浅不想孤独终老。
“真可笑,五年的陪伴,我不停的成长,就是为了长大到有勇气离开她。”曲泊浅轻声说。
“喂,你在干嘛!”左沁打来电话说。
“没在干嘛。”曲泊浅关掉电脑上正在放的法语录音。
“嗯,我们来聊天吧。”
“好。”
“沁哥,等你以后在深圳稳定下来了,我就送你一条斗牛犬,斗牛犬好养,还不掉毛。”
“切,到时候还要你送啊,我不会自己买啊。”
“那不一样,自己买的和别人送的不一样。”
“嗯。要是你也来深圳工作陪我就好了。”
曲泊浅心里一颤,脑海里顷刻只剩下一个念头:“去深圳工作,去深圳工作。”她却笑着说:“我想啊,要是我去深圳工作,就可以帮你买城西的早餐了。
但是沁哥,我看过法语毕业生在深圳的收入,总的来说不及非洲开价的二分之一,我还想毕业以后用第一份工资给你买个包。”
“哈,你记住你说的哎!”
“嗯,沁哥,马上你生日了,我给你寄了生日礼物,实用型的,你猜猜是什么。”
“榨汁机吗?”
“原来你想要榨汁机啊,那好,我送你一个榨汁机。”
“咦?!你!你居然在套我说出想要的礼物!”
左沁和曲泊浅在一起玩的时间也逼近六年了。
一开始曾和蔡颖一般抗拒过她进入专属她们三个人的游戏,可是在她锲而不舍的付出里,还是和她成为了朋友。
她真的,很听自己的话。
尽管曲泊浅性格上仍然有很多地方,自己十分看不惯,比如,她是一个藏不了心事的人。说难听点,曲泊浅嘴巴可真大啊,然后是,认识的人中,没人能及她的幼稚矫情。
一句生日快乐而已,她都执著了那么多年。
哼,她越那么想听,自己就偏不说。
至于曲泊浅在寒假说出喜欢自己的事情,左沁听听也就过了,毕竟也是看着她从喜欢十三再到蔡颖,还有之后很多人的。
何况,就算曲泊浅再傻逼,认识了这么久,也该清楚,于自己,她和她,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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