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局变换,身在朝堂中央之人皆有山雨欲来之感,更何况穆知然与冉泽清关系匪浅,卢公公差不多猜到穆知然所求。
穆知然直接道:“我想求卢公公相帮两件事。”
卢公公脸色一变,沉声道:“我不过是天子随侍,有何能耐能帮你们两件事?”
燕麟晗最不喜欢别扭之人,听得卢公公要推脱,燕麟晗手腕用力,喝道:“你帮是不帮?”
卢公公未被燕麟晗吓到,嘟囔一句:“这哪是求人帮忙的态度?”
燕麟晗手腕再加了些力气,这次卢公公脸上显出惊惧之色,忙应道:“帮帮帮,燕侯你松开些手。”
穆知然丢了个眼神给燕麟晗,燕麟晗再次松开些力气,脸色却是比之前更沉。燕麟晗如今虽被褫夺爵位,曾经也是领兵作战威风赫赫的将领,卢公公心里提防,一边与穆知然周旋。
“第一件事也不难,我想知道李辅国到底如何了?”李辅国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整个长安城内似再也听不见其消息,如被人抹去了踪迹。
卢公公蓦地打了个寒颤,李辅国曾也与他一般是随侍天子的近臣,想到李辅国的遭遇,卢公公心中惴惴。
“他死了?”穆知然瞧见卢公公欲言又止模样,心中早已形成的疑问已有了答案。
卢公公叹了口气,这才道:“两月前,李辅国被一伙贼人于家中暗害,听说头颅和一条胳膊不见了。”想起李辅国遭遇,卢公公亦是唏嘘不已。这人曾也是在先帝身边,揣测圣心,先帝虽信任李辅国,但当今天子却容不下他。
“卢公公觉得是何人所为?”穆知然这一问,问的刁钻,其实他心中早猜到是谁。
卢公公讥笑道:“穆大夫心中认定是谁就是谁,穆大夫听我一句劝,李辅国的事莫要追究下去。”
穆知然目光炯炯望向卢公公,卢公公这好心提醒,他却从中捕捉到了李辅国被害一事,还未结束。
卢公公察觉自己失言,悔不当初,忙又道:“穆大夫,李辅国这事你真别在往下探了,知道他死了就成。”
既然卢公公这般提醒,穆知然表面应付答道:“多谢卢公公提点,我知晓了,这事便不查。”
卢公公也不愿继续这话题,当先问道:“第二件又是何事?”
“麻烦卢公公安排我俩去一趟大理寺。”
“大理寺?!”卢公公骇然,若说李辅国那事是忌讳不能说出口,那这件事便是难如登天。
“你们要见冉泽清?”卢公公头摇得如拨浪鼓般,“不成不成,这事我办不到!”
一直不出声的燕麟晗手腕又用了些力气,这次穆知然倒是不再开口,燕麟晗冷冷道:“卢公公,你与大理寺卿可是关系匪浅,而你莫忘了,穆大人是四品左谏议大夫,若写一道本子向圣人禀报,你与他还脱得了干系?”
穆知然学着冉泽清那般笼手立在卢公公面前,淡淡地看向面色涨红的卢公公。有些事,他可以来谈,而有些事则得让燕麟晗来威胁对方,所以今夜造访卢公公府邸,他才会带着燕麟晗来。
卢公公瞥见穆知然立在原地一言不发,知晓向穆知然求情无用,只得对燕麟晗道:“亏得你们查得出来。”
穆知然道:“为救人,我等也只能出此下策。”
卢公公亦是一叹,颓然道:“我立即休书一封与大理寺卿,自此后烦请两位莫再叨扰我。”
燕麟晗笑道:“如此甚好。”
卢公公于案头匆匆写就一封书信,穆知然接过,再行一礼向卢公公道谢,而后与燕麟晗转身离开。待两人离开后,卢公公擦着额头渗出的冷汗,默默摇头,这件事越是深究下去,穆知然性命愈加不保,卢公公不愿火上浇油,就当什么也不知罢了。
穆知然与燕麟晗回到燕麟晗的宅邸,穆知然将卢公公写就的书信揣入怀中,对燕麟晗道:“今日多谢燕侯出手相帮,穆知然改日再登门道谢。”
燕麟晗摆手笑道:“改日还不是这般入夜而来?”而后他似是听出了穆知然话外之意,耸眉道,“怎么,你不让我与你同去大理寺?”
穆知然点头:“深入大理寺危险重重,何况那是我与冉泽清之事。”穆知然本还有一句“与燕侯无关”未说,后觉若说出口,燕麟晗定是不悦,索性收住了话。
燕麟晗忽觉心中一顿气闷,又觉心头酸涩,见穆知然转身要走,燕麟晗一把按住穆知然瘦削肩头,声音低沉:“你与冉泽清到底是何关系?”
穆知然背对燕麟晗回道:“同门之谊。”
“仅此而已?”
穆知然挣开燕麟晗的桎梏,往前又迈一步,而后转身凛然望向燕麟晗:“燕侯觉得我俩是何关系?”
“你恋慕于他!”话未经过大脑就被燕麟晗直冲冲地说了出来,这也是燕麟晗多日以来思索的结果。
穆知然错愕当场,许久后,他回过神来,向燕麟晗拱手:“穆知然告辞。”
穆知然转身就走,屋内只留下懊悔不已的燕麟晗。
“呆子!我真是个呆子!”燕麟晗忿忿跺脚,此时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穆知然捏着手中的信笺,独坐在灯火前。想起燕麟晗那气鼓鼓的话语来,穆知然就觉头痛。
“你恋慕于他!”燕麟晗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居然满脸不悦,可燕麟晗怎知,他穆知然恋慕谁,皆不会恋慕冉泽清。那是他大哥最爱的人,他怎么会爱上冉泽清。
“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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