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您先冷静一下”
连盛根本充耳不闻,犹自沉浸在这狂喜中,脑中回忆着昨晚的种种。
“少爷走了”
半晌,连盛像才听清他说什么,满脸的笑容顿时僵住,一记眼刀子朝他射过来。小成子顶着一脑门子汗继续泼他冷水。
“少爷天没亮就离开了,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让您好好休息,他会再来的”
闻言,连盛雀跃的心瞬间跌到谷底,接着便是滔天的怒意涌上心头。
“什么叫他会再来?!他去哪里了?他为什么不留下来?!啊?你说!他为什么还要离开?!!”
对于他一连串的咆哮,小成子垂首沉默。见状,连盛不由将满腔怒火全迁怒到他身上,劈脸就给他一耳刮子,恨恨的骂道:
“好你个奴才!你们串通好的是吧?!就瞒我一个人!你们当我是什么?!”
小成子也委屈,生生受了一巴掌,他扁着嘴忍着不哭出来,憋的眼圈发红。连盛骂了一阵愈发心寒,将小成子踹出门后索性赖在地上哭起来。他以为……他以为他终于抓住了连容的手,他以为这一切的等待终于到了尽头,可是清醒之后,他才发现,原来终究是梦一场!
小成子委委屈屈的在门口徘徊,听着里面的哭声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眼下有件事他却不得不禀报。
“二少爷…刘师爷带着人亲自来了,在客堂唬着呢,他指明了要见老爷,说让老爷给个公道”
里面连盛连骂了几个滚字终于消停下来,过了好半晌才哑着嗓子道:
“不许惊动老爷,拦着他,我等会就去”
得了令小成子匆匆离去,屋内,连盛胡乱擦干眼泪,坐在地上思衬了一会儿,最终决定暂时压下连容这茬,先解决刘师爷。刘立柏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替刘满出气来的,连盛想起昨天的事就气不打一出来,只觉昨天咬那一下算轻了。
快速穿戴洗漱完毕,连盛一边往前院走一边想着应对之法,他就算再横也横不够衙门,尤其刘师爷又是知府的亲弟弟。若是以往,他或许还满不在乎,可今时不同往日,连家上下几十口人都靠他吃饭呢,万一跟这些当官的杠上了,倒霉吃亏的可就不是他一个人了,胳膊到底拧不过大腿啊。
这一路很快走完,一到前院连盛就看到院中多了不少人,看穿着该都是刘府的下人。刘立柏坐在客堂之上,见他来了当下冷哼一声。连盛暗自咬牙,不过现在他倒也学会了虚与委蛇的那一套,表现得还算客气,即使缕缕遭受刘立柏冷嘲热讽也没翻脸,着实不易。
刘立柏坚持要连威出来给个说法,连盛自然不能让他见。且不说他爹现在身子不行,就那性子,要是让他知道,必然先骂他一通,以前他爹就交代过,不必刻意讨好刘家,也无需忌惮,却是不能交恶。
连盛的打算是死磨到底,坚决不让连威出面,他认定刘立柏不会轻易拿他怎么样,带这么多人来也就是摆个阵仗,长些气势,说到底他爹还是珠城首富,他是珠城首富的儿子。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大不了出点血给些金银,免财消灾,所以他倒不怎么担心。
他这厢算盘打的噼啪响,刘立柏却也不肯让步,一时僵持不下。连盛耐心有限,眼见着谈不妥便动了气,态度便不若先前的客气,刘立柏自认吃的饭比他吃的盐都多,自是比他沉得住气,就等他彻底失去耐心再激他一激,依他的性格不动手也得动口,自己好歹是个官,到时候以个不敬之罪,名正言顺的教训他一顿。
连盛自然不知道刘师爷老奸巨猾的盘算,就在他快被刘师爷一张铁嘴逼的要破口大骂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紧接着就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呼道:
“老爷!出事了!老爷出事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急匆匆跑过来,连盛一眼便认出来,这是刘府的管家,刘立柏也讶异自家管家突然跑来。
“老爷我好好的呢!出什么事了?”
刘管家气喘吁吁的跑到跟前,估计跑的急,一脑门子汗。
“不是,老爷,出事了!少爷出事了!”
“他又怎么了?!”
闻言,刘立柏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逮着刘满狠搓一顿,这臭小子能不能消停了!要不是被媳妇闹得受不住,他也不能来这边当小人!
管家猛吸了口气,道:
“少爷不知怎么得罪了庆王世子,现在被世子爷扣下了”
“什么?!”
刘师爷脸色当场就变了,消化了这个消息之后便惊疑不定的问道:
“庆王世子?当真?”
管家点头如捣蒜,刘立柏也明白他不能瞎说,可却不知道珠城什么时候来了位世子爷,但转念一想倒是有传言庆王独子fēng_liú倜傥放浪不羁,喜爱四处游玩,不会这么巧吧?
不管是不是真的,眼下都不容他耽误工夫,也顾不得连盛这茬,丢下句排场话就带着一众家人匆匆离去。待人都走了,连盛站在屋里还有点没过神来,这说来就来手走就走,跟阵风似的,是唱哪出啊?!
不过连盛很快便猜出了端倪,那庆王世子自然是朱文渊,怎么就这么巧昨天他才被刘满欺负今天朱文渊就找上刘满晦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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