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惜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揉了揉干涸的眼眶,哽咽道,“小沈还这么年轻……”
“沈老师是过度劳累而死的啊!”另外一个中年女人也开始掉眼泪,“他经常累倒在实验室里,只恨我当时没有警觉,我早该想到,以他的身体情况根本承受不了那样高强度的工作啊!”
这样的话语引起了大家的叹息,然而跪在相片前的一个年轻人忽然笑了笑,深邃睿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
你们,全都不懂他。年轻人这样想道。
“小天啊,你不用担心……你养父去了,我们会代替他照顾你的……”先前那位老人慈爱地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然后又叹息起来。
被称为“小天”的年轻人立刻露出悲伤而欣慰的笑容,然而眼中那一抹狡黠之色却无论如何掩盖不去。
刚满18岁的沈凌天,对于养父沈衍之死自然感到无比悲痛。然而在起初的难过之后,聪慧早熟的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父亲身体一直不好,这是当年他从孤儿院来到沈家时就知道的。但父亲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是那种一边吐血还要一边做实验的疯子。这种科学狂热对幼年的沈凌天产生了很重要的影响,从小到大他唯一的兴趣就是物理学。
父亲到底在研究什么,这也是他很关心的事。可惜父亲的工作与军方有关,一切都需要保密,因此他只能不断揣测。而就在不久之前,父亲突然把家里所有的钱财都交给了他,而且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那绝不是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的释然,而是努力即将获得回报的欣慰感。
当时的沈凌天还以为是父亲的研究取得了重大成果,没想到紧接着得知的就是父亲暴毙的噩耗。
……实在是太奇怪了
。
沈凌天甚至怀疑过有人想要窃取父亲的研究成果所以谋杀了他,但转念一想,父亲对此似乎早有预感。然而他看起来那么高兴,好像死亡对他是种解脱似的……
……他其实,根本没有死吧?
就算已经被医院开了死亡证明,以父亲的职业考虑,要作假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说不定,是军方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沈凌天偷偷瞟着前来吊唁的那几名军方高官,虽然很隐蔽,但他们多少带着怀疑的神情。显然他们对父亲的死也感到不可置信。
父亲并没有死。
沈凌天这样深信着。与此同时,他不免感到庆幸。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但他毕竟是父亲唯一的孩子。研究所里那群精英科学家都很疼爱他,父亲一去,也给了他们更加宠溺他的理由。
从今往后,可以学到更多东西吧?
沈凌天暗暗雀跃着,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无比喜悦。
——与此同时,位于某片大洋之下的海底研究所。
在这个代表了军方最高科研水平的地方,根本无需警卫把守就已足够安全。在高端科技的监控下,如果没有获得权限,妄自闯入的人会立刻被磁武器瞄准、打成分子!
因此,拥有最高权限的某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穿过重重屏障,来到了存放“那个东西”的终端房间。
在进来之前他就关闭了这里的监控设备,虽然之后很容易查出是哪里出了问题,但那已经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
他来到这个房间的中心,抬起头来,静静凝视着巨大透明容器里悬浮着的“那个东西”。
前几天,“那个东西”已经通过了最终测试,确认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启动成功的那一瞬间,他激动得差点晕厥,然而还是努力压制了自己的情感。幸好当时大家都很兴奋,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不过,就算注意到了,大概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他在“那个东西”上投入了全部心血,要说它是他的性命也不为过。
虽然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对“那个东西”抱有如此执着的热情。
“……”他仰望着容器里的“那个东西”,眼睛却慢慢地红了。接着,他自嘲似的摇了摇头,用力抽抽鼻子,然后低头进行最后的身份验证,将装置打开。
坚不可摧的透
明罩子缓缓打开,悬浮其中的“那个东西”终于完整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已经多少年了?
自从那场几乎毁灭世界的变故以来,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吧。
在这十几年里,他夜以继日地投身科研。只不过对象不再是当初热衷的理论物理学,而是有军方参与的应用物理学项目。
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只觉得不够用。仗着自己脱离了时间轴、不死不坏的身体,他拼命地研究着,希望尽早让“它”醒来。然而这具身体虽然不死不坏,却也没法好好工作。因为当初是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脱离时间轴,自那以后他的所有内脏都不断重复着粉碎、愈合、再粉碎……不断重复、无法终止的过程。每时每刻他都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楚,那种痛是无论过多久都无法习惯的,他只有咬牙忍耐。
为了“它”。只要“它”能醒来,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他咬了咬嘴唇,朝着“它”颤抖地伸出手,将“它”从装置里抱了出来。
“它”很轻,因为全身都采用了最先进的轻质材料,让“它”能够在必要时以最小的能耗获得最大的加速度。
“它”的眼睛紧闭着,俊逸的脸庞此时呈现出安睡般的柔和。漂亮的身体完整地展现在他眼前,作为实验对象的“它”当然不会穿衣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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