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遵命。”武三思答应着出去吩咐了。
李辰转身跟朝阳说道:“妹妹,现在一切安全了。我也该走了。以后,你要好自为之。”
“辰哥哥,你真的要走吗?”朝阳看着李辰坚定的目光,还是想尽量挽留。
李辰淡淡地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附在她耳边说道:“要小心这个武三思。”
朝阳点头,眼睛中放射出一股凌厉的目光,微微笑道:“辰哥哥不用担心。”
李辰又走到李寅身边,叹了口气,说:“寅哥哥,这次回去,我想你死罪可免,活罪一定是难逃的。不过,只要你能够忍耐,母皇应该是不会为难你的。你也要好自为之啊。”
李寅埋下头去,不愿看他。他凝视着地面上王宾洛的尸体,心中后悔不已:要是当初听你的劝告,占据洛阳,养兵壮大,恐怕今日就不是这样的局面了。
李辰转身跟朝阳摆手:“我走了。你们要珍重!”扭头走出了营帐。
朝阳慌忙赶到帐边,夜幕中,望着那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两行珠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在唇边低低地呼唤了一声:“辰……”
李辰换回男装,牵着白琉璃离开华山,往南行去。夜色低沉,远处营火通明,一队人马举着火炬朝长安方向进发,想来是朝阳和武三思押解李寅回宫复命去了。李辰抬头望向星空,世界似乎因为战火的平息而重新恢复了稳定的秩序,月色霭霭,星光熠熠,一切是那么得安详平静,只有那成群的萤火虫在山野间逶迤飘荡,仿佛孤苦的战魂在寻找故友亲朋,追寻着可以寄托哀思的家园。李辰深深地叹了口气,要是这个世界没有争斗,没有差别,那该有多好!要是那样,我便可以跟无花长相厮守,也不用在意什么人与妖、男与男的问题了。只是……唉……不知道无花他现在怎样了?是不是也会想着我?还是已经把我都忘记了?
他骑上白琉璃,轻匆往南行去,准备找个小镇的客栈住宿。可惜,走了许久,也不见什么村镇。正想转个方向,忽然前边隐约有一盏灯,在夜风中摇曳。李辰驱马上前去,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座破旧的寺庙,庙匾布满了灰尘和蛛网,依稀闪现的“云归寺”三个金字还在讲述着当年的辉煌。看来今晚只能在这里囫囵休息一晚了。李辰这么想着,推门进去,却见殿上烧着篝火,一个身穿百衲的中年和尚正在那里烤肉吃,那肉闻起来很香,却不知道是什么牲畜的。和尚见他来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嚷嚷着:“来来来,和尚正愁今晚独饮独酌,无人相伴,你来这儿正好!”
李辰仔细看去,但见这和尚面貌清奇,额头高耸,双眉如卷云垂过耳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腰间还别着一个紫色的大酒葫芦,上边赫然用草书写了一个佛字。李辰看他既是出家人,却还喝酒吃肉,心中惊异,不敢靠近,远远地作揖道:“在下李一尘,尚未请教大师法号。”
和尚看他文绉绉地客套,笑道:“三皇子,别跟我和尚客套。和尚法号太真,向来喜欢直来直去。你我在这云归寺相遇,也算有缘,干吗不一边吃喝,一边谈论佛道经义?”他拿手指从火上掐下一块肉来,放到嘴里嚼起来,边嚼边说,“这香肉烤得正是时候,你不吃可就亏大了!”说完,摘下腰间葫芦,拔去壶塞,抬头就是一口,然后啧啧称赞着,“好肉,好酒!”
李辰听他一下就点出自己的身份,看来这太真和尚不是普通人。反正既来之,则安之,他索性坐到太真对面,拿手也撕下一块肉来,放到嘴里,果然那肉味很是浓香,不禁奇道:“我吃过不少珍禽异兽,却不知道这香肉到底是什么肉。”
太真笑道:“这是你兄弟营中的军犬,被武三思军队攻打时伤了后腿,我见他可怜,别浪费了,就杀了他来吃!”
李辰眼中顿时闪现出那军犬受伤后泪汪汪的表情,不免怪责道:“军犬受伤,您身为出家人,理应慈悲为怀,想办法救治它,怎么倒把它杀了吃呢?”
太真又撕了一块肉,嚼得特别起劲:“和尚吃它便是救它。它前世是一个富商的管家,昧着良心帮那富商杀人放火、倒卖妇幼,死后投胎为狗,依然狠心不改,生性嗜杀,所以被收为军犬,今日它被箭所伤,是还了他前世伤人之过,和尚杀了它,又帮它还了前世杀人之过。这次他就可以转投一个女儿身了。”太真见李辰听得起劲,却摇头道,“别以为她这辈子会好过,她会被辗转连卖九次,终生为娼,还她前世贩卖人口的罪过。这以后,他才会转投农家作猪,养大以后要挨千刀,来偿还作狗时撕咬人畜的罪过。再以后,才会投到贫穷人家,终生受穷,偿还他前世奢侈放纵的罪过。如果他投胎穷人的时候能够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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