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依然是吊儿郎当不着调,每天就和以前学校里的学生努力规避教务主任抓校服一样,金融行业穿的像搞艺术的,一点都不严谨。眼眸狭长,眉飞色舞,低哑性感的嗓音让人觉得他无时无刻不在撩骚。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型荷尔蒙,自上次谈论过关于接吻的话题后,也从来只是很克制的在自己颊上亲一下,在床上也尽可能温柔呵护,第二天又会早起给他做早餐。平日总会黏糊糊的送一些奶茶蛋糕过来,最大的乐趣就是猜今天送的对不对他胃口。约会的地点从各式各样的高级餐厅和商场挪到了各自的家里,有的时候姜衍刚下班,苏嵇的电话掐着点就来了,男人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在楼下等他下来。把车倒入库后回家,不管东西再多再重也要腾出一只手去牵他。
姜衍扫了一眼苏嵇的办公室,今天应该是他去录节目的日子,办公室没人。他们约会的频率平均下来是一周一次到两次,可就是这为数不多的相处,让姜衍累积了越来越多的不安和沉重,是那种接受了天大的好意和温暖,却了然自己是个什么货色配不上的那种滔天如浪的愧疚。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来,缪缪探进来个脑袋:“姜哥,你的小玩意儿到了。”姜衍闻言应了一声,披了件风衣把围巾围好就打算拎包下班了。接过助理手中包装复古的盒子后给嘴上嘟嘟囔囔做事却事无巨细的小姑娘塞了一把糖果,狠狠地撩了一把。“姜哥,你再这样我会爱上你的。”缪缪委屈得撇嘴,“我身边的直男都不会追人。”“话不能乱说啊,我可没在追你。”姜衍好笑的按下电梯按钮,“我家那个听到了怕是要喝醋。”
“你家那个现在就在楼底下等你呢。”缪缪赶紧拆了颗糖果吃了,她快要饿疯了可是工作还差那么一点点,“你赶紧下去吧,我目测了一下,今天吃鳕鱼。”
姜衍愣了一下,苏嵇没联系他,他还加了会儿班,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焦躁的在电梯里来回走,一身暖气硬是给踱没了。心里最柔嫩的地方被轻轻的撞了一下,又酸又软。姜衍刚出大楼就看见拎着袋子站在门旁边的苏嵇,他赶紧上去拿走好些东西,半埋怨半无奈的问:“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姜衍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语气有多亲昵。
苏嵇这模样应该是直接从电视台赶回来的,羊毛大衣裹着精致剪裁的西装三件套,提着这些蔬菜水果杵在这多扎眼啊。“我手机没电了,想上去又怕你在忙。”姜衍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表示,久久后叹了口气,“那也应该在车里等,这天寒地冻的。”他主动牵起苏嵇的手,把这个俊美的冰棍往停车场的方向带,男人有点吃惊,然后用力地回握:“如果在车里,就蹲不到你了。”“真的是...”姜衍把食材往车后座一堆,率先把暖气开了,天色已经全然黑了下来,男人的脸廓被街灯笼罩的暖暖的。“今天去哪儿?”姜衍问道。
“去你那吧,我家最近在装修。”苏嵇呵了口白气道。“装修?怎么突然想着要装修了?那约瑟芬怎么办?”姜衍皱着眉,有点怀念那个漂亮的毛团了。“后备箱呢。”苏嵇眨了眨眼,“所以接下来的日子要麻烦你了姜先生。”姜衍对于他这先斩后奏的思路堵得无可奈何:“那你呢?”他就不信男人会放过这个得寸进尺的机会。
“那就看我们好心的,不愿意留下姓名的市民姜先生愿不愿意收留外国流浪汉了。”苏嵇勾起唇,眼睛里那些势在必得姜衍看了个一干二净。“你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姜衍好笑的偏过头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可能是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的缘故,霓虹灯的光芒都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好在车里很温暖,身边的人也很温暖。
等到回到姜衍那里已经晚上八点了,苏嵇拿着食材直奔厨房,他买了些冻好的肉和鱼,再不放冰箱得坏了。而姜衍则把约瑟芬放出来,看着毛团在长绒地毯上窝了起来,他开了客厅的暖气后就跑到卧室去收拾被褥。姜衍的床不算大,一个人睡绰绰有余,两个人就有点勉强,所以好心善良的姜先生在思考要给外面那个捣鼓料理的英俊流浪汉找个什么被子才能让他们第二天不感冒。
姜衍收拾好卧室之后就出到客厅逗猫,他和苏嵇说好了一人做一次饭,这次轮到苏嵇了。姜衍抱着猫,手指陷进绒暖的毛里。他看着在厨房那小小的方砖上转来转去的苏嵇,心头像熔岩蛋糕一样塌下来一角,流出了香甜的火热内馅。
男人把外套马甲等早早的挂好在玄关,白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身上挂着个很可笑的米黄色围裙,专心致志地烹制锅里雪白的鱼肉。他们似乎什么都不缺,有家,有床,有冰箱,有四季都开的花和猫,但是他们似乎又缺的太多,缺爱,缺心,缺了解,缺默契,缺一点不管不顾的疯狂和不理智。
“小衍。”苏嵇举着锅冲姜衍笑道,“过来帮我尝尝味道。”眉眼弯了起来,瞳孔在暖光的映照下显得碎星点点,满腔温柔。姜衍愣在那里,手下意识的攥紧了口袋里那个礼物。他突然萌生了一种想“试试看”的冲动,不要把苏嵇打扮成他心里那个影子,苏嵇就是苏嵇。
他这么想着,把礼物和带着寒气的风衣留在沙发上,迈步朝温暖的光源坚定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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