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鸨浦这时的表情。在身后山头的绿意衬托之下,鸨浦那黑色角帽下的眼神,诚恳地凝视著泽良木。“没有…
…”泽良木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你总能猜透我的心事。”鸨浦又出现了之前那个欲言又止的神情。他仍旧没说
什么,只是沉默地微笑而已。养父招待鸨浦的排场,从来吃晚饭的客人就可窥知一二。两人回到家中之时,其他分家的代表们
早就已经正装坐在黑色的膳桌前。膳桌上是只有在过年、法事以及嫁娶时才会出现的丰盛餐点。看到盛装出迎的
宗吾,鸨浦虽然有点恐慌,但生来气质出众的他并没有慌了手脚,反而落落大方。除了三高学生的身分之外,鸨浦出色的外貌
也格外受女性佣人和其他女性客人欢迎。连生性刻薄的养母也有几分中意他有礼的态度。对于每个来打招呼的分家,他都一一
得体应对。众人边劝酒边纷纷询问他出身何处,以后想当什么样的医生。得知鸨浦是大阪老铺药商的公
子之后,众人的眼光自然又格外不同。养母则到女人圈里宛如自己功劳般,得意地夸赞鸨浦。酒过三巡,有人开始唱歌跳快好
不热闹。不善饮酒而有些微醇的泽良木,也佩服地看著鸨浦一派悠闲气度的模样。酒宴持续到夜半倒了十二点才放两人回房间
休息。身上微汗的两人到井边随意冲了一下澡。在大厅的客人还清醒的就自行回去,喝醉了走不动的就直接睡在椅子上。这天
晚上比平常凉,应该不是很难人睡。身上盖著夏用薄被的泽良木却怎么也睡不著。从附近的田地里传来清晰的蛙鸣。小心不要
碰到伤手的泽良木,在蚊帐里翻了不知道第几次身。“……泽良木,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还以为已经睡著的鸨浦忽然开口
问。“……什么事?”泽良木从枕上拾起头。他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目光,正确地捕捉到鸨浦浮现在月光下的俊脸。“你不是自
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吧?”没想到鸨浦会知道,泽良木吃惊地瞪大了眼。鸨浦换了个姿势,用单肘撑在枕上面向泽良木。“对
……不是我自己摔下来的。”泽良木把受伤的左腕抱在胸前回答。“是被人推下去的吗?”泽良木点点头。“大概有……三、
四个人吧。一开始是有人在楼下叫我,可能还有其他同党也不一定……”鸨浦叹息地换了一个趴伏的姿势。“……我虽然不敢
说是谁,不过大概猜得出来。你呢……?”“我也是,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可以感觉得出来。”泽良木无力地回答。虽
然光是从看着自己的视线和感觉,就可以判断得出凶手是谁,但泽良木无意再追究下去。就算找到凶手又怎么样?又不是抓到
人就能抹消一切。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再也不要跟那些人扯上关系,更不想见到他们。他不认为
自己坚强到明知对方的恶意,还能装作毫不在乎地回到宿舍。“那些人……跟二年级的柚木学长不知道有没有关
系……?”从鸨浦的口中听到柚木的名字,泽良木吃惊地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柚木学长的事?”“在放暑假前他有到房间
来找过你,他叫我转告你说那天的事他不是开玩笑的,请你原谅他。本来应该先告诉你的,但是后来你
受伤之后我就忘记了。真对不起。”鸨浦撩著头发不住地道歉。听他的说法,泽良木大概猜得出来,柚木一定吻了自
己的事情说了出来。他的脸色在黑暗中一阵红一阵青,想了半天之后才呐呐地开口。“……我不知道柚木学长为什么对一个一
年级新生的我那么亲切……我不懂。”“不懂?”泽良木犹豫了一下接著说:“我被推下去的时候…”鸨浦屏住呼吸。“听到
他们骂我是不要脸的家伙。”“不要脸……?”“他们说我不要脸,还有下流……我真的很不要脸吗?”“怎么会!”鸨浦情
绪激昂地坐起身。泽良木被他的声音和动作吓了一跳,忘了自己原本的沉郁。“我经常会被那种人盯上。我是没有告诉过你,
我从小就常遭到义兄的戏弄。像柚木学长也是,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可能我也有责任吧,才会被
那些没有直接关系的人推下楼。”“错不在你啊!”鸨浦仍旧愤慨地说。泽良木捂住嘴,垂下眼睛。“我无法像
柚木学长对我那样……对他……”他想到那个跟义兄和伊藤不同,总是温柔对待自己的学长。跟他借的书到现在还没有还。以
为他是个热心而亲切的学长时还比较幸福。“我想我永远不会懂什么叫爱情……我都已经自顾不暇,哪有多余的心情去分给别
人呢?”是吗……鸨浦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仰望著大花板,不住地拨著头发。正当泽良木觉得这怪异沉默气氛有点难耐的时候
,鸨浦他开了口。“对了,日比野要我跟你问好。”鸨浦那跟刚才完全不同,好像在闲聊似的开朗语气,让泽良木有点不知该
如何接话,却也松了一口气。“日比野……?”泽良木想起鸨浦那个因为年纪稍长,而比其他同学都要来得成熟的好朋友。他
跟日比野虽然不是很熟,但也知道他是个可以信赖的男人。“不只日比野,波贺先生也很担心你。是他先对
你的意外有所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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