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对了,昨晚我发信息和羽唯聊天,我觉得她很迷茫,没有方向,可能是在烦恼未来怎麽打算。你有空和她聊聊,感情别生疏了。]
[ 好。]
昨晚你为什麽都没有发信息给我?
你都没有关心我的迷茫。。。。我的未来。。。。。
[ 你打算出来找份工作吗?]
[ 我去陪你好吗?我感觉你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又犯毛病了?]
磊仪有抑郁症倾向,再加上多愁善感的个性,长期压抑自己,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就像张爱玲,把别人的言行无限放大来看,太细腻的心思做人也未免太累。
[ 不会,我抗压能力提升了,至少胸口不会再痛。]
[ 如果你需要我陪你。。。。。]我会陪你。
[ 傻瓜,不需要。照顾好自己。]
。。。。。。。。。。。。
[ 巴士来了,我走了,下次再见。记得要给我拥抱哦。]
第二天,磊仪离开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自己就不会总是期待著什麽,盼望著什麽。
只是觉得,她是不是应该留点什麽给我,哪怕一点点也好。
心,空空的。
五月二十八日,夏。
夜晚,绵绵细雨,时针指正一点,我意外接收到磊仪的凌晨来电。
[ 我辞职了,明天就回。]她的语气没有高低起伏,我揣测不出她的情绪。
[ 怎麽这麽突然?]磊仪曾经说她朋友很重用她,蛮有前途的。而且她不是正在读新加坡学院的工商管理课程吗?
[ 这工作不适合我,非走不可。]
[ 压力吗?四月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瘦太多了。]
[ 压力还好,反正我不当它是一回事。我只是觉得我不适合教书,我讨厌那种感觉。]
[ 那你的学业怎麽办?你的学费不是交了吗?]
[ 算了,反正我就是欠我朋友一千块,回来再找工还钱。]
[ 我第一次看人工作回来还欠钱的。]
[ 。。。。。。。。。。。。。]
[ 磊仪,你在麽?]怎麽没出声?
[ 张亭。。。这三个月,我学习到了许多,我有一班很好的同事,可,我也算是看清楚人,真正的“人”。我学会了别太信任一个人,不然受伤害了也懵然不知。]
[ 怎麽了?你那负责人朋友对你干什麽了吗?]我紧张得握紧拳头。
我不想磊仪受伤害,她是个游走在边缘的人,想法极端。我不知道她什麽时候会走上一条不归路。而那条不归路,我不定义它是什麽,我只是。。。很害怕。
童年所受的伤害,我不知道向来善於压抑的她什麽时候会爆发开来,我只希望她能多告诉我她的感受,双子座的双重性格我实在没法抓摸。
[ 她没做什麽,我只是觉得她很假,商人的味道。张亭,她才二十岁,那样太可怕。]
我想,那是权利与金钱。
[ 磊仪。。。。。]我知道你不会变成那样,所以明知道受重用你也宁愿离开。
我认识的磊仪,不会改变吧?。。。。你永远都会保持那颗赤子之心,永远都是那个宁可自己淋雨,也不愿我受丁点委屈的笨蛋。
[ 嗯?]
[ 欢迎你回来。。。。。我会等你,给你最温暖的拥抱。]
[ 。。。。。。。。。。。]
[ 从前你当我们的避风港,现在,让我也当一回。。。。你的避风港。]
[ 嗯。明天见。]
9、烟花六月第六章
[ 张亭,你可以留下不走吗?]
这是我少有的,对你唯一的请求。
吱吱的虫鸣不断叫嚣,可那竟是如此熟悉,如此叫她安心。好想就这样,静静的,封尘在这里,然後慢慢地、慢慢地老死。
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我突然迷失了,好像在梦里,眼前就是我的家,熟悉的味道,一股恐惧感没来由的延伸至脑神经。究竟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我变得患得患失?开始不懂得伪装自己,像是露了馅的饼,难以重头再来。我是懦弱的,此次的工作经验告诉我,我不堪一击,即使我很不想承认。
脑子一下子恢复了清醒,我确实回到了这个家,我听见屋後爸爸磨胶刀的声音,撕嘶嗦嗦的,此刻听起来分外悦耳。一下火车,看见手上还包著绷带的妈妈,一下子,心安定了下来。
妈都说可以骑摩哆了,应该没大碍了吧。想想自己为了这事竟然哭了,虽然表面没什麽,但对於我而言,哭--就像个禁忌。我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如此厌恶哭泣,但就是觉得很别扭。
距离刚回到家也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才发现,原来我如此盼望回来,回到原点,然後再想著如何出发。
就这样结束吧,三个月的历练,对我来说够了。
双手摸揉了揉有点发酸的眼睛,随手拿起小桌上的手机,拨了个号。
“张亭,是我。”回来後,第一个找的朋友,永远是姓张的。
“到了?”
“嗯,回来就睡,一醒就找你,够义气吧?”弯起嘴角,工作後这是她难得的轻松。
“若是义气你一回来不应该先睡吧?”
“嘿!小气鬼。”没好气的取笑道,磊仪觉得身心放松了许多,终於可以摆脱那无止尽的压力了。“今晚聚吗?”
张亭一手拿著电话,一手收起漫画,想著她的提议。
“张亭,在吗?”怎麽突然安静了?
“嗯,我今晚去找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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