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唯一敢在贺丹秋面前大呼小叫的时候,也只有他试图爬下床的几回。
贺丹秋很无奈,当一群人呼天抢地的阻拦自己下地的时候,他真觉得,自己想要在地上走一走的愿望实在是太十恶不赦了。
他就这么熬了半个月有余。
傍晚时候王爷才过来,贺丹秋眼睛晶亮亮的看着王爷走进屋,这段日子,这也就是他一天里唯一的期盼了。
王爷手里拿着几卷公文,将东西放在桌边上,他才过来摸摸贺丹秋的脸上身上,半天嘴里头蹦出一句:“看着好些了。”
贺丹秋怀着无比的热情答应:“王爷,我早就已经好全了。”
“嗯,”王爷拍拍贺丹秋的头,“再好生休养几天。”
贺丹秋一下子蔫了,这样子的对话已经重复了四五天,他早就腻味了,可是王爷好像还不觉得。
这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贺丹秋很想任性一回,但是他天生使不出小性子,连撒娇都不大会,这时候左思右想,全无头绪。
贺丹秋傻想了一阵,脑子里灵光一现。
夜里还有些凉,贺丹秋穿着单薄的衫子,赤脚站在地上,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贺丹秋偷偷看王爷,那位这时候正挺直着背,悬腕专心在文书上写写画画,全然没注意到他不太乖巧的行为。
真凉啊,贺丹秋踮着脚,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靠近王爷,他好些日子没有下过地了,走路都有些生疏。
“王爷。”贺丹秋轻轻软软的叫着,这时候人已经站在了王爷背后头。
王爷反过头,就看到贺丹秋满脸得意又无辜的站在他身后,赤着脚乱跳:“王爷,我真的已经好全了,走路也没有关系了。”
“回床上去。”王爷皱起眉头,起身一把提起贺丹秋,把他夹在腋窝里,就准备把他往床上赶。
“王爷,在床上我都快要窝出毛病来了。”贺丹秋急急忙忙的劝,“您就让我出去走走吧。”
贺丹秋哀求着,一脸的可怜样子,但是王爷还是不为所动的把他往床上按。
“您看,伤口都好全了。”贺丹秋把衣衫掀开,露出大腿来,白花花的腿上突兀的卧着一道深褐色的伤疤,看着就叫人觉得糟心。他还不知不觉的用力扒拉了一下那道伤口:“已经不会出血了,一点也不疼了。”
王爷一把抓开他的手,然后把贺丹秋身上凌乱半开的衣裳整理好,才拍着他的脑袋说:“你乖一些,不要任性,我把折子批完了就过来陪你。”
看王爷转身想走,贺丹秋握住王爷的手腕,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他用力把王爷整个人扯过来,然后对着王爷的嘴巴就亲过去。
两个人的嘴唇肉碰在一块儿,贺丹秋却只觉得难受,他用的力气太大,结果半点旖旎的气氛都没看见,就只顾着疼了。
王爷大约也不太好受,他苦笑着揉一下自己的嘴巴,又俯下身子亲亲贺丹秋,温和的安抚他:“你现在不能行房事,乖,不要闹了。”
贺丹秋愤怒了,他其实没想那码子事,但是被连着关禁闭的委屈就着王爷戏谑的口气,还有嘴唇上的生疼,终于让他突破了自我,决心让王爷亲身体会一下,他熊熊的怒火。
“王爷,我想您了。”贺丹秋一边勾着手不让王爷离开,一边慢慢的把衫子退开。他只穿着单薄的寝衣,这时候半遮半露,全然一副欲说还羞的样子。
王爷慢慢的被他带过来,贺丹秋也半撑起身子,手悄悄的爬上王爷的脊背,一只脚也羞答答的勾进王爷的双腿间,磨蹭起来。
“王爷,王爷……”缠绵的呼吸声尤带着轻喘,小勾子似的挠着人的心,“您抱抱我,我有些冷呢。”
王爷整个人僵硬了一会儿,耳根子连着脸上全都红起来,他是真没见过这种阵仗,贺丹秋平日里乖顺温和,在床上也只会手足无措的哼哼,什么时候这小东西也学会勾起人来?
顾忌他的身子,王爷还强撑着想要躲开,但是半推半就碰上全力以赴,即便是内心强硬似铁的大人物,这时候也只能节节败退,什么忌讳都忘干净了。
一晌贪欢,宣泄完自己的怒火,贺丹秋甜蜜的睡着了。临睡前,他忍不住窃笑,春宫图,可真是个好物。
终于得了小范围的自由,贺丹秋头一件事情就是去探望他惦念已久的桂花树。
去年他没来得及看到老树开花就离开了王府,小半年过去,也不知道那棵树长势如何。
金桂树其实就种在院子旁边,只不过在屋子里,隔着窗只能看见零星半点的几根枝丫,贺丹秋看着那点枝叶,就觉得不太对劲,所以他即使躺在床上不能动,也忍不住挂念着门外头。
看到树的头一眼,他就忍不住惊呼出来。
老树显然经历了一场浩劫,虽然生机还在,但是树显然是被火灼烧过,留下一小片半焦的暗色,树皮上还看得到一些刀剑的割痕,原本茂盛的枝叶也被毁去小半,葱郁如盖的树冠瘦削了不少。
“这是怎么的。”贺丹秋心疼得咬着牙齿围着树转圈,一面还不时伸手摸摸虬结的枝干,老桂没精打采的立在院子里,萧瑟又悲凉。
半年前的灾祸,在这棵树上头留下了清晰难以磨灭的痕迹,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他对着桂树发了一阵子呆,眼泪就止不住的留下来。
狼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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