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到睿王推开门,心里登时咯!一声,如此冷冷清清,一定有什麽不对。
将屋里的侍女惊动出来,睿王沈下脸问,“江镇尧和江霆远呢?”
侍女看见睿王,也是一愣,匆匆行礼,心里却想江家两位公子都走了半月,皇帝要把这里收拾一番,莫不是睿王还不知道这事麽?
迟疑了片刻,侍女终於小心翼翼的回道,“江大人已经走了,另外一位江公子过世了,遗体已经送回了建州。”
回完话,却半天不见睿王开口,侍女缓缓抬头去看睿王脸色。
只见睿王脸上一派平静,看不出有没有听清自己的回答。
半晌,睿王才开口,“你刚刚说什麽?”
侍女看著睿王没有表情的脸,心里有些害怕,可又不敢不回答,只好原样又说了一遍。
“之远走了?江小六竟然死了?”睿王盯著侍女,“之远走了本王相信,可你竟敢说江小六死了?大胆!”
睿王雷霆一怒,吓坏了无辜的侍女,侍女重重跪下,再不敢抬头,只得继续说著当日皇上交代的话,“江公子那日醒来之後,见回去无望,就又睡了过去,後来精神越来越差,没几日就不好了。”
睿王踢了侍女一脚,“那本王为什麽不知道!”
“皇上说王爷大喜之日快到了,说著晦气,而且,王爷太忙了,自然不允许拿这样的小事去打扰,所以没人敢通知王爷。”
睿王原地站著没动,可也没回话,站了好一阵,才越过侍女,匆匆冲进房内。
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哪里还有江小六的身影,连他的一点东西都没剩,根本看不出之前还有这麽个人。
在行宫里转了个遍,果然没有见著江小六,睿王也不再停留,急匆匆的向著皇宫而去。
进宫的时候,皇上正在御书房後面的花廊下品茶看书,看著睿王脸色沈沈的进来,手上的动作一顿,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却是不动声色,依旧看著自己的书,没有理会睿王。
睿王行过礼,便单刀直入道,“皇兄,江小六到哪里去了?”
一来便是问的江小六,却没有去问江镇尧,倒叫皇帝有些惊讶,不过惊讶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皇帝抬头看看他,叹气,“你终於还是知道了,江霆远伤重,没法调理,前几日去了。”
闻言睿王激动起来,“去了?郑朔那个庸医是怎麽口口声声对本王保证的?现在竟然敢说他死了?”
皇帝皱眉,“郑太医早说过以江小六的身体,过血本就危险,是十五弟硬要要求他做的!现在怎麽能怪郑太医,十五弟可不能太不讲道理。”
睿王冲上前去,“他怎麽可能死!他明明已经醒过来了!是皇兄把他藏起来了是吧!”
“朕为何要做那样的事!”皇帝不悦,“莫非你还非要看见尸首才甘心?”
尸首这两个字,大大的触动了睿王,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睿王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忽然被抽空了一般,愣愣的站著,竟然想不到应该说什麽话。
皇帝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叹口气,拍拍身边的座位,“你过来坐下。”
睿王慢慢走到皇帝身边坐下,看著皇帝的眼睛带了一丝希冀,在睿王的心里,皇帝是无所不能,也是不择手段的,为了逼自己死心,将江小六藏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这也是天意,江家两个兄弟,弄得朕的十五弟方寸大失,如今离开了也好。”皇帝斟酌著说,“你前些年和江镇尧纠缠,结果如何?你心里明明知道江镇尧不喜欢你,却硬是强求,害的朕没法做人,不得不硬下心肠赐他一杯毒酒,又有什麽好结局?江镇尧大难不死,你也见到了他,听到了他的心里话,你又是怎麽想?你应该认清现实,既然他并不锺情於你,你又何必执著?即使他不是个男子,朕也不能容你强迫无辜之人。”
睿王只是呆呆的听著皇帝教训,没有说话。
“至於江霆远,一开始你是认错了人,可你既然知道他不是江镇尧,何必还要强留住他?一个赝品,难道还真能代替正品?而且,到了後来,他不过是你为了挽救江镇尧而寻找的工具,你为何又对工具执著起来,有时候,就连朕都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麽!”
睿王还是没说话,仿佛在等皇帝继续说下去。
“十五弟,你年岁也不轻了,该玩的年纪已经过去了,身在天家,便总要为百姓做出牺牲,你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身份,而你也必然要为你的身份付出代价。和苏家联姻一事,在朕看来是势在必行。难得苏子灿品行端庄,相貌又好,知书达理,你怎麽知道她与你就不能情投意合?你总要尝试。”
“而且朕也没有阻止你纳妾,你还有什麽喜欢的人,也不是不能迎进门,苏子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不会为难你,而朕也希望自己唯一的十五弟能够过得好。可是,和男人纠缠不清,终究不是正道,如果你真的非要喜欢男人,便弄几个小倌,何必非要谈感情这麽伤筋动骨。”
“十五弟,朕说这麽多,只希望你能自己想通,该放手的时候,就是要放手!”
最後几个字,皇帝说的斩钉截铁,终於将神游天外的睿王惊醒。
睿王看著皇帝,“皇兄,他怎麽就死了呢?他怎麽会死呢?他的一举一动,仿佛都还在眼前一样,怎麽会忽然就死了呢?”
皇帝被他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睿王却痴痴的看著皇帝,仿佛皇帝就是他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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