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样相抱紧拥,直到“当——当——当——洞——”的三更鼓声敲响。
杨广抬起头,在李世民额上微微吻了一下,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世民,你该回临湖殿去了。”
“嗯……”李世民慢慢睁开朦松的双眼,一时之间眼眸之内只是一片迷惘之色,像是在睡梦之中忽然被唤醒,还在不知身处何方的懵懂状态之中。
他这迷离茫然的神色,也是最让杨广一见就禁不住为之意乱情迷的。他情难自制的又不断在李世民的眼睛之上落下热吻,直吻得听到他的呼吸之声又变得粗重起来,才依依不舍的抽离出来。然而那少年的脸红耳热得如同熟透的大苹果的模样,又如雷电将他击中一般,让他忍不住又要“转战”那尽是一片红霞的脸颊。幸好这时李世民的神志已经全然清醒了过来,连忙伸出手掌捂住他的嘴,道:“不,陛下,已经很晚了,我该走了。”
杨广还是依依不舍地伸出舌尖在他捂着自己的掌心里舔-弄了一下,这才强忍着满腔的爱意,松开紧紧地抱着他的双手,道:“好吧。”他转头向一直默不作声地跪坐在远处的角落里侍候的魏忠叫道:“魏忠,你再带世民去沐浴更衣,然后送他回临湖殿那边去。”
李世民闻言不觉一怔,叫了一声:“陛下?”
杨广回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道:“你现在一身腥臭之气,就这样回去,既不雅观,身上也不舒服,还是沐浴过后再回去吧。以前我总是想着要故意刁难你,但从今之后……我再也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甚至也不会再做任何让你感到痛苦难受的事情了。因为……”他双手又抚上了李世民那红红的脸颊,再次以极其凝重的语气认真地说,“……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是爱你的!”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少年身子大大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看到他慢慢地垂下长长的眼睫,以极低极低、却因为与他贴得极近极近而仍能听得极清楚极清楚的声音说道:“我……知道的。”
“你知道了?你终于知道了?你终于肯相信我说的这句话了吗?”杨广只觉李世民这短短只有四个字的一句却似在他心中惹起波汹浪涌,让他有一种快被狂涛淹没的几近窒息之感。
“是的,我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早在……刚刚从掖庭宫出来的第一晚……”李世民仍是低垂着眼睫,但杨广能看到那薄如蝉翼的睫毛一直在微微的颤动着,像是在泄露出他内心也正在同样的颤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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