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大概也知道自己会被这儿子说服的,索性就不肯见他。李世民在帐外站了整整一个下午还是见不到父亲的面,竟是突然扑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把李渊吓得赶紧跑出来安抚他,终于还是让他进了自己的帐里。他们两父子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别人也不晓得,反正大家最后看见的是,李渊扶着脸上仍是泪痕宛然的儿子出来,他自己却是一脸的痛惜怜爱之色,接着颁下的命令更是完全推翻了此前的决定,甚至是当天连夜就让李世民追回已经撤退走了好一段路的左军。事后大家在暗地里都慨叹,俗话说女子撒娇的三个绝招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李世民却是只需“一哭”这一招就足够摆布了父亲。如此哭谏的招数,也实在只有李世民这样备受李渊宠爱的儿子做得出,更只有李渊那样对儿子溺爱成性的父亲受得下。
要说李建成与其他外人的想法有什么不同,他也只是从如此角度来理解父亲甚至比三年前弟弟被送入宫之前显得更疼爱他的情形:大概正因为父亲经历了亲手将弟弟送进皇宫去的惨痛之事,所以对弟弟是格外的抱愧于心吧?弟弟刚刚回来李家时,父亲害怕皇帝虽然将弟弟送回来了,但其实还是将他视为自己的禁脔,所以甚至不敢给他安排成家立室之事,也不让其他兄弟与他亲近。但如今既然已经扯了义旗举兵反隋,父亲再都不用担心得罪皇帝就会招来灭门之祸,于是就表现得甚至比以前对弟弟更好,他那是恨不能用更多的父爱来弥补那一年里对不起弟弟的歉疚之情吧?
直到刚才听到陈福那一番话,李建成才突然意识到:父亲……对弟弟那样疼爱得全摆到面上去了,经常又是搂他的腰肢,又是摸他的头脸,这……不太正常吧?他也未免表现得太喜欢触碰弟弟的身体了吧?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钻入李建成的脑海之中,吓得他悚然一惊,惶惑地左右扫视了一下,好像是担心有人近在咫尺,而这人还懂读心之术,会听到刚才从自己心头一掠而过的那个可怖之极的想法。然后,他用力地甩了甩头,像是借这一甩就能把那突然钻进自己脑海里的念头给甩掉。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做了你父亲的儿子都快有三十年了,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他怎么可能是……是那荒淫无耻的昏君一般的人?还要是……面对的可是自己的亲生之儿!
然而,他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一边却又另有数个念头完全是按纳不住的从脑海深处浮冒起来:可是……当年我们一向以来听说的,也是那皇帝绝非有什么龙阳之好,弟弟是他看中的第一个男子,也是……最后一个!此后再都没听说过他又找上别的什么男人。莫非……我这弟弟竟是个……隐藏着一身足可迷乱本是正常男子心性的妖媚之人?他自小就能如此招人喜爱,其实也是这种媚性的隐现?那皇帝玩尽天下美色,目光自非常人可及,所以一眼就看中了他。皇帝将他禁锢在宫里既是玩弄、却也是调-教了差不多一年之久,将他那本来隐藏甚深的媚性都开发了出来,所以他回到李家来,与父亲在太原日夕共对两年之久,便将父亲那样本为正直之人也诱惑了?父亲他有父亲身份的便利,就是经常当众对弟弟搂抱爱抚,别人也只以为他不过是在表达对弟弟的父爱之情,却其实连他自己都在不知不觉之间忍耐不下对那副身体的yù_wàng,禁不住要那样触碰抚摸它么?直到陈福这亲眼见过皇帝也是那样对待弟弟的人,才在无意之中道出父亲其实与皇帝一样,对弟弟有着相似的yù_wàng!
想到这里,李建成内心的惊恐更甚。这时他已经顾不上如此想象父亲与弟弟的关系是否太也对父亲不敬、对弟弟无礼,只是潜心地回想他从河东到太原参与起兵之事以来见到的父亲对弟弟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与神态,越想就越是觉得事事都在证实着他刚才那些可怕的猜想。最后他的千思万绪汇成这样的疑惑:弟弟是故意还是在无心之间诱惑了父亲?
应该……不可能是故意的吧?
李建成实在无法相信,他的弟弟不但是那身体、就连那心性都被皇帝调-教成如此可怕!
于是,又一个可怕、但他不得不面对的疑惑也浮现脑海:那……父亲到底有没有已经做过甚至把弟弟拖上床上去玩弄的事?
他反复思量,终于认定:不!看起来他们之间不像是已经到达那种突破了人伦廉耻的界限的程度!
如果父亲与弟弟之间真的已经做出那样离谱出格的事,那他应该会是安排弟弟代替我跟他一起住在这武德殿里,而不是像现在那样让弟弟住到远离这武德殿的承庆殿去。这么说来,事情还是有可以挽救的余地的!我设法阻止他们二人做出如此丧尽伦常之事!首先,就是要不着痕迹地提醒对父亲之心尚且懵然无知的弟弟,不能再让父亲经常那样对他搂抱抚摸。其次,还要想办法消除父亲对弟弟这种极不正常的迷恋之情。我一定得这样做!我做到!为了父亲,为了弟弟,为了……李家!绝对、绝对不能在我李氏即将得到天下、李家就要成为皇室之际……发生那样的……丑事!
李建成就是在这些翻翻滚滚的念头的煎熬之中,辗转反侧、不能成眠的度过了他进入这长安、进入这皇宫的……第一晚!
后记:
1、建成大哥对世民宝宝的心思也在开始变化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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