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了……咳咳……师姐,我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你晕倒在地上之后,我吓了一大跳,那个梅若白想靠近你,我不让,然后就打了起来,但是我打不过他,被他一下子点了晕穴,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咳咳……后来呢?
后来,我醒来的时候,你不在了,我赶回屋里看,见到你就躺在这里,那个梅若白坐在你身旁看你。我拔了剑,问他要做什么,如果他敢对你不利,我就算打不过也要和他拼了……但是他什么话也没回答,像个哑巴一样,站起身走了。
……
他一走,我就过来了……我好怕你被他杀了,醒不来……
师姐,别担心……我没事的……
帮我解毒的,是大哥吗……
我想起那个绵长的吻,脸色顿时僵住。
师姐见我脸色变了,赶忙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
男子与男子亲吻,在旁人心想,应当是觉得不可理喻的——倘若其中一人为女子,还说得过去,同为男子,有何情可言。
但我是曾与师父有过亲近的人,知道这般事情即便是再不合常理也有可能发生……
师姐依然茫然不解地看着我。
我咳了一下,问道,师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师姐跑去屋外看了看,回来
道,大抵是巳时了,但天很昏暗。
我对师姐说了师父昨晚临终前的遗言,师姐又开始落泪,哭喊着说她不要走,要给师父报仇。
我对女人的哭是拿不了办法的,只得撑起力气安慰道,师姐,别哭了……这是师父的意思,他希望我们好好活下去……这仇恨的缘由,有师父的,也有我的,但师姐你是无辜的,不应该为了我和师父的仇恨而枉送性命……
师姐哭得更厉害了,哽咽道,我不听,我一直把师父当成亲生爹,师父的仇就是我的仇,我不能让师父就这么死了……
想起师父,我心口逐渐痛得厉害,眼前场景迷蒙地黑过去。
再次醒来时,师姐依旧坐在我身旁,但是已经止住哭,见我睁了眼,扑倒在我怀里,喏喏道,师弟,你、你没事就好……我不气你了,只要你没事,我都听你的……
我摸摸她的发。
师姐以前都是爽快爱笑的人,还带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气,只是比较依赖师父。一夜之间,遭逢巨变,师父离世,我顿时成了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我透过窗望向外面的天色,道,师姐,等休息好了,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吧。
师姐迟疑了一阵子,问道,我们去哪里……
我想了想,缓缓道,我们去找李慕吧,我答应过他,如果离开江南,就去找他。
实则,我内心思量,若是隐梅山庄的人追到了,我自己死了也就算了,但至少师姐可以托付给李慕,以李慕在军中的地位和那份对兄弟的义气,是会好好待师姐的。
我在怀里摸寻了一下,先前离开医馆时所收拾好的盘缠还在,足够应付我和师姐两人从杭州到北方边城的路资。
不对,我的玉佩呢……我娘给我的玉佩,我一直随身带着,如今怎么也找不到,难道是遗漏在医馆,或者打斗时掉在隐梅山庄了……
片刻后,对师姐道,我遗漏了一些东西在医馆,等入夜了就去取。顿了顿,又补充道,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我。
师姐露出担忧的神色,迟疑了好久,还是同意道,我知道了……师弟要早去早回,一路留心。
到了夜晚,我休息得差不多,腿脚有些力气,就展开轻功,轻点过一家又一家的屋顶,来到了往昔的医馆。
我是从内堂翻窗进去的,一落地,就发觉馆内有其他人在——外堂透出微弱的光。
应该不是隐梅山庄派来埋伏和偷袭的人,因为他们还没有愚蠢到点了灯来暴露自己的行踪。
我手中扣好金针,一步一步沉稳地走进外堂。
☆、第 10 章
寂寂灯影,冷冷沉夜。
大哥独自一人坐在外堂,见我来了,眼中流露出宽慰的神色,站起身,似是想向我走来,但又踌躇地停住了脚步。
我没作声,远远地看着他,眼神平静,波澜不惊。
大哥费力想了好久,终于说道,你醒来,没事就好……
他能从我的沉默中读到戒备之意,只是慢慢将手上紧握的物品放在了桌面上,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玉佩,我认得是你的,遗落在了山庄里。
……
爹他也认出了,是你的玉佩,知道你没有死……
……
爹他已经走火入魔了,说杀了你……
……
他昨夜与你师父相斗时,耗损了真气,现下正在剑庭里打坐恢复……大约明日就会出山庄追杀你们……
……
你明日一早,和你的师姐离开杭州……爹那边,我会去拦的……
……
大哥说完之后,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烛影摇红,映在他眸中,似有亮光微微跃动。
然后走向门口,回头再次深深望了我一眼,开门,离去。
我听得门外踏雪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拿起放在桌上的玉佩,放入怀中。
第二日一早,我在城郊买了两匹马,与师姐一起策马往北走。
刚起行没多久,天又开始下雪。
师姐看看天,道,奇怪,这几天的雪真是一时下一时停。
我停下马,仰头望向天空中飘向大地的雪花,心中所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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