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陵伸手就要拿却被严鸿渡拦住,“当心有危险。”
楼陵意识道自己失态,没说什么,要抽回手,严鸿渡却不放了,只是那样看着他,漆黑的眸底有藏不住的神情。
楼陵别过脸,说:“放手。”
严鸿渡没放,反而将他扯入怀中,将自己的头埋入他的颈窝,“陵,你别老是做些危险的事情好不好。要是再遇见慕锦笙,莫聆琴一类人,若我没有在你身边或者没有及时赶到,那后果,我如何承担得起?”
楼陵也不说话,任他抱着。火热的吐息在颈间生出几分暧昧,像春来的草种,根深深地扎入骨髓,将那些毒药般的快意传达给他。
不知道是谁先吻了谁,等发现事态严重时已经太晚。楼陵被压在墙上,无从反抗,下身蔽体的衣物不知何时褪下的,严鸿渡将他转过去,身体正面抵住墙壁,手指寻得那处幽密,轻轻刺入,嘴唇在后颈温柔亲吻。
缠绵,缠的头发和衣带。
暧昧,抑的喘息与呻吟。
楼陵抠住墙壁,表情极乐而扭曲,感受到对方火热得似要焚灭天地,意识也被铺天盖地的烈火燃烧殆尽。
事毕,楼陵看到墙上的一片白浊,咬咬唇。严鸿渡体贴地没有在里面泻出,但是还是有强烈黏腻的不适感。双腿也微微发颤,只能由严鸿渡扶着。
“混蛋。什么时候都能发情。”楼陵低声咒骂,却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严鸿渡。
严鸿渡整理好两人衣物,揽住他的腰,作陶醉状,说:“你也很愉快不是吗?”
“……”确实他也意乱情迷, “赶紧把正事办了,我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他冷起脸说道,却掩不住眉梢眼角残留的艳色。
“是是是,夫人……”
听到这个称谓,楼陵皱起眉头,但是没说什么。
确认过棺木里没有危险后,楼陵拿出个布袋,将玉佩歩摇方巾都包入其中。
“玉佩是莫聆琴的,歩摇与方巾就不得而知,方巾上面的字字体清秀,绣工精致,倒不好说是谁的。”严鸿渡看着楼陵的动作,如此说道。
“还用问?”楼陵斜斜睨他一眼,道:“歩摇上的花式是桐花,桐花的桐与谢佟颖的佟谐音,而玉佩上刻的是琴字,再配合这诗这棺材,显然是爱不得所以祈求来世。”
“哦……”严鸿渡拖长了音,一把抱住楼陵:“就算今生得到了,来世我也想和所爱之人在一起。”
楼陵挣开他,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把莫家弄清楚明白了。”
“一切都听夫人的。”
他们把莫家找遍时,日头已经半落在山上了。
严鸿渡抬头看天,微微蹙起眉头。又转对楼陵的时候已经换成温和的笑脸,道:“陵,已经不早了。回去吧。”
楼陵执拗地摇头,“等等,这里绝对有蹊跷。”
但事实是,他们找了一个下午,除了正厅的棺材,其它什么都没有发现,整个屋子空空如也,连只椅子都没有。空旷的屋子,也成了最大的疑点。
难道他们不想回来了吗?
“走吧。明天再过来。”严鸿渡拉住楼陵。楼陵似有不悦,道:“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严鸿渡凑到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低声说:“不走的话今晚就要在这里过夜,澡都没得洗。”
闻言,楼陵低头思付一阵,才道,“那就回去吧。”
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山岭刚刚将日头完全吞没,夕阳余晖为蜿蜒的山岭镶上一道金边。
晚风带着几丝凉意,撩动楼陵的头发,露处颈侧与严鸿渡纠缠时被烙下的红痕。严鸿渡看得心里痒痒的,靠近轻以唇碰触,楼陵全身一抖,推开严鸿渡,道,“别乱来。”
严鸿渡扮出被抛弃的可怜模样。楼陵不予理会,径自走出莫家。
“陵,等等我!”严鸿渡感觉追上去。
夏至过后,天会早暗下来。此时虽是太阳下山不久,但很快的,四周就一片漆黑。
秋蝉还依附在树上,配合着蛙鸣聒噪,稻田被夜风带处哗啦啦的声音,远处几点灯光有些虚幻,泥路崎岖不平,严鸿渡紧紧握住楼陵的手,楼陵的呼吸有些不平稳。激烈过后没有休息,以及体内的方休作祟,让他体力消耗特别快。
“陵,你看我们快到了。”他安慰,那个灯光确实也是越来越近了。
“嗯。”楼陵扯着唇角笑了笑,看得严鸿渡有些心痛。
想快一点赶回去,又怕楼陵承受不住。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鸿渡……”楼陵几乎是半挂在严鸿渡身上,额际冷汗直冒。
“陵,就到了。”只是脚步越来越慢。
终于撑不住了,楼陵昏倒在严鸿渡怀中。
“陵!!”严鸿渡怎么也叫不醒楼陵,干脆将他抱起来。
“乖乖睡个好觉吧,等你醒来就会发现我们在因果寺了。”严鸿渡在楼陵唇上轻吻了一下,准备回去时,却发现一丝不对。
对面的灯光越来越近,可是他没有动,灯光还是在慢慢地接近他们。
风中夹杂着铃铛的声音,还有念诵的声音。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严鸿渡抱紧楼陵。
全身穿着白色的纱衣的少女提着白色的灯笼,踏着舞步缓缓而来。长长的水袖划出优美的弧度。
紧跟着的少女抬着一顶白色的的鸾轿,鸾轿中似有人影,纱帘被风掀起,严鸿渡看清了里面。
这个是!
5.诡白
乌夜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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