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陵越已经顾不得尊卑之序,若是天下将要大乱,那么百姓将会陷入水深火热的之中。况且造反这种事情,事发之前怎么会轻易泄露。
“安禄山想要造反又不是一天两天,杨国忠跟着造反都没什么奇怪,这些都不是什么。”祈月脸上竟然有些许笑容,看不出喜悲,只是带着几许嘲讽的笑意,“只不过,你们想想,何时人间大乱,魔界妖界安能太平?”
陈钰闻言脸色一凝,四大守门人座下谁跟魔界妖界都熟。
“但凡人间有祸,必将妖魔频出。”明日熟读镜阁藏书,这些年,但凡人间出现荒年、战乱,哪怕只是部分地区叛乱,魔界一定会出动其中,如果真的像祈月所言,安禄山要起兵叛变,到时候天下大乱,必将流民无数,魔界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今日是何夕?”祈月虽然没有笑,但是脸色比起其他人要轻松很多。
“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初六。”明日对于日期一向非常敏感,“冬冷月初,祈月您离开镜阁多久了?”
冬冷,阳气微弱,寒凉伴着阴气丛生,月初,日月光芒将潜,冬日月初,夜晚无光,正是魔界蠢蠢欲动的时候,每逢月初无月的夜晚,镜阁弟子全部都要出动,魔界生物一定会出门来,不是镜阁打过去就是魔界打过来。
所以就算弟子有事,也极少选择无月的时间出门,镜阁月初已经成了全体战斗的时机,法力高的当练手,法力低得当观摩,被吓到的直接被镜阁除名,明日在镜阁百年,每逢腊冬月初是看人最齐全的时候。
但是,这个时候祈月会离开镜阁。
虽然性格有些闹腾,但是祈月身为云岫的三弟子,一直是镜阁大将,绝不会轻易离开镜阁,“既然此番魔界已经蠢蠢欲动,您又怎么会离开镜阁?”
“明日啊,镜阁的人你恐怕还没认全。”祈月只是淡淡笑了笑,“这次我专程出来,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还要先回去。你和少恭先在江都休息几日,特别是你,腿又伤了,钟鼓的毒对你来说还是太过霸道,好好养着,等好了,再回镜阁。安禄山虽然起兵,但是没那么快到江都,到了黄河就差不多要向洛阳长安去了,江都在长江以南,在长安失守以前,不会有多大问题。”
“等下,祈月真人,您既然知道地脉被毁,安禄山将要起兵,天下将乱,您怎么可以就这样走?”陵越有些激动,直接站了起来,明明凭他的力量可以直接对付那些凶兽,为何就这样回镜阁?
“呵,陵越掌教,你身为修仙者,以为我当如何?”祈月也不生气,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地埋被毁,与镜阁何关?天下大乱,与镜阁何关?镜阁守着通往六界的门,不过是守住一方的山水,难道你还要镜阁弟子披甲上阵,亦或者将一身清修,货与帝王家?”
此言一出,果然陵越与陈钰顾丹枫都无言以对。
少恭却缓缓勾起嘴角,他开始有点喜欢祈月,喜欢镜阁了,天下将倾是不假,可是这跟他们有何关系?天下将乱,他现在也只想护得明日一人周全。
显然,祈月并不在乎天下如何,他只是按照镜阁的规划行事。
“明日,你在外面,多多注意。”祈月已经起身,像长辈般看着明日,又看看少恭,“长琴,我想你也无需再多言什么,只不过,天庭已经插手此事,你也要多加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祈月话没说完,留了个关子
后面明日会慢慢解释
☆、有爱者(四十一)
祈月来得快走得也快,嘱咐完明日少恭拿着小烛就腾云而起,留下还在原地的几人坐着。
陵越沉默半响,终于问到,“他来江都,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云岫总不会就让他跑出来玩,刚才只说了其一,其二却是说了一半留下个哑谜。
“师伯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明日捋着头发,“依他的性子,自然是不肯出面协助天庭。”
别说是他,整个镜阁,都没有人愿意协助天庭。
“四大守门人与天庭的恩怨纠葛我们自然是听说过,但是此事为的江山社稷,天下百姓!”陵越自然也不是为了成仙才会离开天墉城来追查凶兽踪迹,只是凶兽们残暴凶狠,且多以人肉为食,不能除去,受苦的还是一方百姓。
“天下是天庭的天下,江山是李唐的江山。”明日捧起一杯清茶,“莫不是真的要我等修行之人,货与帝王家?”
“自然不是。”
“我知道陵越掌门心系苍生,”陈钰似乎有些看不下去,开口道,“地脉诸事两河龙王与各地山神土地都已上报天庭,此事四大守门人座下绝不会再管,至于凡人间兵患战乱,更不是你我能够插手的。”
心怀世俗从来都是修行者大忌,想要功名利禄,就不能潜行修行,戒骄戒躁,清心寡欲才能有所成,故而大多修行者都不理会世间尘俗。至于广积善缘乃汉朝自天竺佛门传入,在此之前,修行者驱除妖魔捍卫人间为的是修道卫道,而四大守门人独不许成仙,自然也就少有弟子愿意和天庭有所瓜葛。迷花谷尚许与天庭往来,镜阁对弟子不予禁令,而凤台和无情观,大多与天庭相左。
“安禄山叛乱固然叫天下大乱,但是现而今大唐民生疲敝,宫廷却奢华成风,将相不合,朝堂上群小当道,如此国事日非,即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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