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察觉到对方的异样,白雉往下问道:「你想要对付的那个仇人很强是吧?是武功比较厉害,还是擅长用毒?」
韩陵还没回答,那边就已经兴奋地继续开口道:「哦哦,身为碧幽谷的大人物,光是用毒厉害那怎么行呢?如果只是用毒厉害,按照你的性格,就算是中毒中得全身瘫痪,也会在那之前把那家伙干掉!而且你刚才听到体内那条虫能让你武功大进就禁不住心情好,可想而知,你的死对头那身武力也是惊人得很!哦哦,武功高强,毒术高明,真是人才!」
虽说语声还是平板无奇,但是明显过快的语速却更加骇人。韩陵听着这人由一连串的连珠炮发问,变成了自问自答自我陶醉,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非常熟悉的危机感。
这种情形,以前绝对见过!
韩陵不动声色的问道:「白郎中莫非想要将那人炼制成毒人?」
白雉猛地一拍他的手背,兴奋道:「韩大门主真是难得!你居然开窍了啊啊!连你都没什么把握干掉的家伙,那会是多么美妙的好材料!再加上绝杀的那只头头,我就可以凑一对护卫了!虽说两只炼成后都是浑身毒,没有药人,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毕竟这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谁知道我日后会不会遇到什么好胚子,炼出两具药人来配对呢?哦哦哦,光是想想就觉得兴奋,寻常人若是拥有这么一只毒人就已经是奢望,我却有可能拥有两只,太幸运了!实在是太幸运了!呃……」
白雉说得热血沸腾,说到此处,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脸上一阵针刺般的疼痛,身遭的气温一下子降到冰天雪地的程度,虽说现在艳阳高照,他却也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尤其是紧紧抓住韩陵左手的右手,手心处更是一股股的锐意直刺骨血,沿着血脉向心口急冲,刺得心脏一阵阵收缩,险些麻痹。
他听到韩陵远比平常温柔的声音问道:「白郎中,你是想保住我仇人的性命么?」
「呃呃呃……」就算再怎么沉浸在即将得到宝物的兴奋里,白雉此刻也清醒过来了:「呃,韩陵,炼成药人之后,那就是一具没有魂魄的傀儡啊!没有意识,没有想法,只能凭着主人的命令行动,完全就是行尸走肉……我们要做到废物利用嘛……」
「行尸走肉……算是死了吗?」韩陵用更加柔和的声音询问,白雉感觉到手心的刺痛感更强了,他想着把手收回来,但稍微一动,对方的手就压了过来,他的右手立刻变成了夹心馅饼,稍有不慎就会被挤成肉泥。
「喂喂!我的左手已经被你废了大半,你还想着将我的右手也弄残废了?太过分了,你这样还要我以后怎么施展医术,怎么炼药啊!」
「回答我!」手指加了一分力气,骨头都要被挤扁的力道令白雉惨叫出声:「十指连心啊!疼死了!」
「说!」
手指骨节发出细微的卡卡声,白雉疼得眼前一片发花:「精神死了,ròu_tǐ活着!你这不是找别扭吗?我们摧残死他的精神,再虐待他的ròu_tǐ,让他为你打架,为你铺床叠被,甚至可以自荐枕席,这才是真正的报仇啊!你不觉得那种高高在上的家伙一下子变成奴仆很爽吗?」
韩陵的手指松了力道,他凝视着白雉的目光说不出的认真:「或许你说的法子是对的,但我要的只是那个人的死。他犯下的错,只有用血和命才能洗清。」
低沉平稳的语声述说的是不可动摇的决心,抛弃了利益,只剩下情感的选择,愚蠢得要死,却也让白雉心中方才那种怠懒再度卷土重来,什么都不想做,颇有一种管他韩陵和敌人杀个你死我活,他才懒得去管的感觉,就算是去围观看热闹,也似乎变得无所谓了。
韩陵看到他又是一副懒洋洋的德行,以为这人是因为少了一个上好毒人奴仆而灰心丧气,开口道:「除了那人,碧幽谷尚有其他高手,你尽管下手无妨。」
这还稍微有点意思……不过怎么感觉像是人家挑剩下的不要的才给他……
「真是的,我本来还打算等对你腻味了之后,就将你炼成药人……结果你要求我干脆杀了你……你不知道杀人最没意思了吗?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替代你的家伙,成为我的毒人,结果呢,你非要人家死不可……韩大门主你真难伺候……」
白雉禁不住嘟囔出声。
虽说早就知道这位白郎中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想要用自己炼制药人,但现在听到这段嘟囔,韩陵开始后悔自己之前是不是过于草率了。居然将生死寄托在这么一个家伙的身上,谁知道半路上会不会出什么纰漏?
「……果然还是应该杀掉你吧?」
之前一时的心软实在是太可笑了!看到白雉被自己折腾得那么凄惨的模样,那一瞬即逝的愧疚感果然是大错特错!对于这种家伙,就只有狠狠打击,打到这个祸害再也翻不了身才是正确的!
「你怎么又要杀我啊?之前不是说不杀的吗?况且之前我不是说过,你想死,我还不会让你那么轻松就死掉……」
「很好。」敢情这就是他一头热,白雉完全不理会他难得的心软,和临死前难得想补偿一下对方的机会,韩陵也十分淡定。虽说人选不好找,但抱着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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