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闭上眼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不知道对于赵以沐的分手要怎么反应。
虽然他们在回国之后说好当朋友,但他也是个知冷暖有感情的人,赵以沐在风雨之中送他回家、在生病的时候陪伴他,一次次替他解围,一次次地温馨接送,很多时候他随口说些玩笑话带过,并不代表心里没有任何触动,但他不敢去想超出友情的部份,干哥的事情不能再重蹈覆辙,他不想当赵以沐跟林筱培婚姻里的杂质,光用想的就难受。
就算他有那么一点点渴望和非想,他也不该说、不该做,不该左右赵以沐的选择。如果赵以沐要结婚,他会诚心诚意送上祝福,如果赵以沐选择跟他一起走不同的路,那也必须是赵以沐自己做的决定,他无权也不愿干预。
那晚在牧山池边,赵以沐用巨大却颤抖的力道箍住他,为他挡去山上霍霍寒风,给他一个温热的胸膛,心跳如擂鼓在耳边鸣响,赵以沐不讲承诺不画大饼,只问:
「你相信我吗?」
「我信。」
他决定相信赵以沐的选择,现在结果出炉,他却有些害怕。
赵以沐开到餐厅时nick还是被周公抓走了,脑袋靠着车窗整个人睡歪了去,停车场的灯光不亮而且破碎,斜照了一块在nick的侧脸,密闭空间里有种隐讳而且静谧的暧昧,赵以沐曲起手指,在他脸上划过眉骨鼻尖停在唇珠上也没能弄醒他,赵以沐觉得再待下去难保不做出趁人之危的举动,他牵起nick的手捏一捏,轻声喊道:「醒醒,先吃饭了。」
几声过后nick才哼一声撇撇嘴,全身没动只有眼睛睁一条缝,看见手被人在握住,眉角一挑用浓厚的鼻音说:「不久前才分手,今天就调戏良家少男了?」
「还没下手呢,我要真调戏起来你没准儿撑不住,」赵以沐恢复自由身,讲话开始没脸没皮,「在印度那时还有人在床上求我呢。」
「谁求你!我那会儿大病初愈没力气,你是趁人之危。」nick被他说急了想抽手,但赵以沐攥得更紧。
「nick,」赵以沐灿亮的黑瞳仁里情波翻腾,但说出口的还是一贯的务实作风,「以后我下了班就当你的专属司机,好不好?」
「哎哟我的哥,你以前是这样追女孩子的?」nick笑滚在座位上,「想想林小姐也真不容易。」讲到林小姐nick就笑不下去了,他抿抿嘴收起笑意,沉着嗓子问:「你怎么跟林小姐分了?她…很伤心吧?」
「不伤心,我们是分手快乐。」赵以沐把那天的事儿给他讲一遍,说完仍是感叹,「还好她活的通透、想的明白,不然我们得做一辈子同床异梦的夫妻。你知道她最后跟我说什么吗?」
「什么?」nick问。
「她祝福我找到真爱,」赵以沐拉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啄一下:「王子或公主都可以。」
「她知道了?」nick瞪圆了眼全身一僵,他终究还是成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反正都不重要。」赵以沐说:「她是真心祝福我的。」
「你是因为我才想分手的吗?」nick很严肃地问他。
「不是,」赵以沐笑了,「我是为了我自己。」
「欧文,你跟筱培如果因为不合适而分手我没意见,」nick叹了口气,非常担忧地看着他,「可你知道跟一个同性/交/往会遭受多大的阻碍吗?」
「我有想过…」赵以沐说。
「想过是一回事儿,碰上又是另一回事儿,」nick垂下眼睛,忧心地说:「一个直男是很难想象这种社会压力的,嘴长在人家身上要怎么说都可以。你的感情…我都知道,也很开心,但或许我们当朋友可以走得更长更久…」
「嘘,」赵以沐竖起一根食指抵在nick的嘴唇上,轻笑说:「先不讲这些了,我们吃饭去,不然去看伯母的时间会太晚。」
nick吃饭时的情绪并不高,虽然还是跟他搭话瞎聊着,但只要话题稍有点暧昧的走向他就赶紧避开,笑容也是淡淡的,平常勾人的卧蝉下面挂着两片显眼的黑眼圈,不用问赵以沐就知道他这些日子有多累。
到医院的时间有点晚了,杜妈妈已经躺在床上盖好被子,nick给他按摩手脚顺便再次介绍欧文给她认识,她跟上次一样对赵以沐点点头笑一下,可能还是没把他的脸存到脑子的内存里,那里没空间了,早已存满他们一家三口曾经有的美好回忆。
nick修长有力的指头在杜妈妈的小腿上捻压推拿,按摩的手法他做起来竟有弹钢琴的美感,口里还不忘记回应杜妈妈的每句话—不管那句话的背景年代是现在还是过往,nick都接得下去。
「翩翩,下午四点别忘了把鱼从冰箱里拿出来退冰,晚上吃鱼。」杜妈妈说。
「好的,我顺便先洗米煮饭吧,」nick回答。
「你黑眼圈怎么那么大?练琴辛苦啊?」杜妈妈又问。
「嗯,快表演了咩。」nick笑笑。
「翩翩,妈妈是不是跟你说不能乱摸电蚊拍。」
「不敢摸了,电死我了。」
赵以沐在旁边听了忍俊不住,笑着从旁插话:「杜妈妈,翩翩干嘛摸电蚊拍?」
「这小子,我跟他说不能做什么他就偏要试试。」杜妈妈扯儿子后腿特别起劲,「你不知道,他还偷打过电话给警察局。」
「妈,咱能不提这事儿吗?」nick翻个白眼哭笑不得:「能说说儿子好话吗?」
「好话有啊,」杜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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