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勒密慢下来让马喘口气,然后夸赞着它的优点,亚历山大像个老道的马倌般回应着,托勒密突然生出一种责任感,“你父亲知道你老是和士兵们一起打发时间么?”
“噢,是的,他说赛拉努斯可以教我投掷标枪,麦尼斯塔斯可以教我打猎,我只跟我的朋友一起。”
托勒密曾听说,国王因为他老缠着母亲,想更严厉地对待他。他策马慢跑起来,直到被一快石头绊到,他不得不下马察看一下,男孩的声音从马背上传来,“托勒密,你真的是我的哥哥么?”
“你说什么?”他放开了马,它撒蹄想跑开,男孩马上抓住缰绳,让它回到原地,但那年轻人吃了一惊。发现事情有点不对,男孩冷静地说,“他们在警卫室谈论这件事。”
他们默默前行,男孩察觉对方的惊慌远甚愤怒,严肃地等待着回答
托勒密在长久的停顿后终于说道,“他们不敢在我面前这么说,任何人,除了你,对我说这样的话我都会杀了他。”
“为什么?”
“因为必须这么做。”
没有回答,托勒密有点难过地看出孩子被深深地伤害了,他没想到这一点。
“好吧,”他慌乱地说,“一个像你这样已经长大的男孩子应该知道为什么……,我非常乐意做你的哥哥,但是跟这个是两回事,我母亲是我父亲的妻子,那种说法意味着我是个野种,你明白我的意思。”
感到迷惑,如果不出于无知的话,托勒密履行了他的兄长职责,他直率的问题得到了直率的回答。男孩子在他的哨兵朋友那儿听到不少东西,虽然如此,他好像认为生儿育女要借助什么遥不可及的魔法,托勒密在做出回答后,很惊讶于长久的沉默。
“这是什么?这就是我们出生的方式。这没什么不对的,诸神使我们如此。但是女人们只能和自己的丈夫亲热,否则她的孩子就是个野种。”
“是的。”男孩回答,然后又陷入了沉思。
托勒密感到很不愉快,他小时候,菲利普还只是王室的次子和送出去的人质时,他就因此而受罪。后来他不再被当作耻辱,如果他母亲没结婚,他会被认下来,也就不会感到遗憾,这事关乎体面,他感到因为没法把这事说清楚,他伤害了那孩子。
亚历山大直视前方,他脏兮兮的小手握着缰绳,不再胡思乱想,他的天分比他的ròu_tǐ成熟的快得多,因此带来不少不便,虽然他的脸蛋还是喷红溜圆,已经看得出来精致如宝石般的轮廓,托勒密心想,“他像他母亲,一点也不像菲利普。“
一个想法像霹雳般击到他头上,自从他开始和成人同桌用餐,他就听说不少奥林匹娅王后的事,她古怪,反常,野性的像个色雷斯的酒神狂女。她看你一眼都叫人胆寒。传说国王最初是在摩萨色雷斯的秘仪上,在山洞的火光中第一次与她相遇,在知道她的出身之前就被她迷住了,后来通过跟她的家族结盟娶她回来。在埃皮罗斯,据说不久之前妇女们还在统治男人。有时你能听见她在松林里敲锣打鼓,彻夜不息,她的房里传来奇怪的笛声,人们说她能控制蛇,这也许是个老掉牙的故事,但是谁知道她在那些松林里干什么?这男孩子跟他如此亲密,她可曾把这魔法施在他身上?
就像松开了地下洞穴洞口的石块,放出一群嚎叫着的蝙蝠般,一串可怕的古老故事掠过托勒密的心头,为争夺王位发生的血腥争斗,为了最高王权发生的血族之战,亲人们互相残杀,战争,屠杀,下毒,猎场上飞过的致命的长矛,黑夜里,爱人床上藏匿着的刀子,他不是没有野心,但是被卷入这样的暗流会让他脊背发冷。这只不过是无根无据的胡思乱想,现在是这男孩子陷入不快,现忘掉其他事吧。
“听着,“他说,”你能保守秘密么?“
亚历山大举起手,发了个死誓,“这是最高的誓约,是赛拉诺斯教我的。“
“这个太过了,我解除你的誓言束缚,你发誓的时候不要随便用这样的誓约。事实上,你父亲确实让我母亲怀了我,但是那时候他还是个男孩,在他被送到第比斯之前”
“第比斯?”他应声问道
“他经历的事让他比实际的年龄老成,别操心这个了,男人不可能一直等到结婚,我也一样。但是我母亲之前已经跟父亲结婚了,因此谈论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是个侮辱,是必须用鲜血偿还的。不管你明不明白,事情就是这样。”
“我不会再谈论这件事。”他那远比同龄人深邃的眼睛凝视着远方。
托勒密抖动缰绳,满心不快地想,我能怎么办?总会有人告诉他。
“我们可以歃血为盟,结为兄弟,我们就不怕任何人谈论了,但是你知道我们该怎么做么?”
“我当然知道,”他用右手揽过缰绳,在下一个路口处勒住马,他的手腕青筋毕露,来吧,我们现在就做
托勒密从腰间抽出那把锋利的匕首,看那男孩子充满骄傲和决心,他说,“先等等,亚历山大,我们在做的事情是件神圣的事。从此以后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我的敌人就是你的,直到我们死去。我们永远不互相争斗,就算是战场上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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