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不,别介意。再多讲一些澪子的事吧。”
回过神来,本来满满的威士忌酒瓶都快见底了。雪人没有怎么喝。统一郎说着“酒不够了哪,我去拿。顺便也看看线香。”站了起来。
在雪人对面的位子,烟灰缸里的烟蒂堆积如山。统一郎本来烟瘾也不轻,可是在这两年来更急速地严重起来。他拿着新的一瓶酒回来,打开封口,也不渗水,直接把酒加冰来喝。冰块敲击玻璃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
“……你喝太多了。”
“没关系啦。”
轻描淡写地拒绝雪人的劝告,统一郎仍旧将浓烈的琥珀色液体流入喉咙。虽然他对大部份的事都以微笑应付过去,但在此时,这种性格却让人讨厌。
雪人起来走到统一郎身旁,想把酒瓶拿走。对方却伸手阻止他。
“你想喝醉了直接在这儿睡吗?”
“嗯,也好啊。好想继续喝,醉了就在这睡。”
“不行。不要再喝了。”
“讷,给我讲澪子的事啊。”
统一郎抓住雪人拿着酒瓶的手腕。
“法事什么的,其实像现在这样不就很好吗?比起和尚念经,回忆澪子的事、谈谈笑笑,她也一定会更高兴啊。所以櫂谷,给我再讲澪子的事吧。”
“--”
抓住手腕的手指,加强了力量。统一郎低着头,前发碰到雪人西装前襟。
“在我睡着之前,一直说澪子的事吧……求求你了。”
从烟灰缸袅袅上升的轻烟,在微风中缓缓发散。玻璃门外恍若梦幻的淡淡藤紫之花摇曳生姿。回忆的言语跟五月的夜晚是如此的合衬,简直让人不爽。
(竟在如此美丽的季节里…)
那时,统一郎也以他的大手抓紧雪人的手腕。抓住他,这么说。
“最底限度,请你不要比我先死。”
7
为了维护病人私隐,医院口风很紧。要是持有法庭令的话,情况可就不同,但一来律与水田只不过是便利店强盗的目击者,而律的拐带事件亦不在涉谷警署管辖内,在现阶段要取得搜查令,又或者取得照会书,要求公开个人资料等等也很困难。在这时,只有靠统一郎单人匹马想办法了。
“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是水田。水田生了脑瘤。数年前接受过切除手术,可是复发了。”
『……是吗。』
在电话彼方的雪人,声音毫无惊讶,因为与统一郎一样,他早有某一程度上的预料了。
“他本人拒绝入院。据说难以撤底切除,而且再次复发的机会很大。根治无望。”
『还有多少时间?』
“虽然没能问清楚,但大概数以月计吧。”
他静下来想了一会,雪人有点讶异,声音变的低沉。
『那些事…你怎么打听出来的?』
“也并不难啊。只要查出他的负责护士,然后唤她出去谈话。我就说是受家人委托,调查亲人离家出走的事情。动之以情,对方便告诉我了。反正我也没说谎。虽然没说离家出走的并不是水田。”
『你总是用这种方法调查的吗?』
“警察的行动总是受制于搜查令,我也只是用了别的方式调查而已。因为多数人都不想跟警察说话呢。也有的时候,没有警察手册会比较方便。”
该位护士很有经验,说病人现在应该感到强烈的头痛及呕吐症状。而渐渐亦会出现身体麻痹、羊癎发作的可能性也很高。
“听说水田曾如此说,要是仅余下短暂的时间,与其被困在医院里,倒不如多看美丽的景色继续画画。”
『……』
水田透预定在四日后再到医院接受治疗。统一郎成功探听出予约时间,以及在病历上记载的地址。
“大概为此才暂时留在这区哪。”
『……律君也知道这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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