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乾吾本是想在宾客面前叫周西宇难堪的,谁曾想却叫他出尽了风头,他本就是阴毒狠辣的性子,现在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彭乾吾摸到手边的架子上的,怒从心头起,随手便抄起一把银枪朝周西宇刺了过去。
彭乾吾拼尽全力,没有半点收势,他已经被妒忌蒙蔽了双眼,也不管这是他爹大寿,底下几百双眼睛盯着,他一心要周西宇命丧当场!
周西宇正躬身行礼呢,忽然就听到身前有利器破风而来的声音,抬头一看,一柄银枪闪着寒光,犹如一条银蛇,直直的朝他胸口刺来。周西宇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身子向后一侧,同时运起真气,一掌拍向那柄银枪。
可那银枪灌了彭乾吾十成十的力道,非常霸道,周西宇尽力一推,竟只堪堪推开半寸,只听“噗”的一记银枪穿过血肉的声音,银枪竟有一半直直的穿过周西宇左上臂。周西宇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师兄,面前那个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大师兄,他那么尊敬的大师兄竟然要置他于死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到了,全场鸦雀无声,只有鲜血顺着枪杆滴到地上的声音。
最先回过神来的小师弟,冲上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周西宇,大喊着找大夫,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周西宇刚刚那一掌将枪打偏了半寸,只那半寸就救了他的命。只是周西宇整个人却如同死过一般,整个人差点要摊到地上,要小师弟扶着才能站的住。
“师父,大师兄他……”周西宇自小脾气好,在师兄弟中一直颇得敬爱,小师弟看周西宇面如死灰,心里实在为他不值,上前就要为周西宇讨个公道。
“行了,师兄弟切磋过招,失手也是常有的事,让大家见笑了。”太极门掌门打断他,冷冷道,“你们快把西宇带去看大夫吧。”
师父既然有心袒护,小师弟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得咬着唇退下。
太极门宴请的都是武林中人,是不是失手,他这个功夫浅薄的小徒弟都看得出,更何况师父和台下的高手们。只是这件事之后师父也不过简单训斥了彭乾吾几句,周西宇毕竟没受什么重伤,师父为了太极门的颜面,这事最后也只得不了了之了。
只是这一纵容,纵的最后周西宇终于被彭乾吾逐出了太极门,他避走战场,却遇到了查英。这世间的事就是如此,说不上幸或不幸,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如何。
山里虽然艰苦,却是不缺药的。查英冷着脸,拿帕子浸了冷水帮周西宇将伤口仔仔细细的洗干净,又将自己刚刚寻来的药草嚼碎了敷上,再把自己的袍子撕了一角用作绷带仔仔细细的给他包上,一番忙碌,天已大亮。
周西宇乖乖的任他作为,他端坐着,看着自己眼前低着头忙碌着的查英。两人朝夕相对,变化就像是融化在空气里的细小的尘埃,不易察觉却真实存在。查英近三年勤奋习武,气质容貌同当年已经大不相同,瘦削的面庞英气逼人,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猎豹一样灵动的眸子。三年了,当年那个因为抽了大烟,蓬头垢面,眼窝凹陷,脸色蜡黄像个乞丐一样的查英早就不在了,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眉目如画的男子,大概才是查英真正的样子。
查英给周西宇包扎好,一抬头正对上他看着自己的出神的模样。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眼波流转之间,暧昧涌动。周西宇心里一惊,别过头去,将手从他手中抽出,说道:“你的衣服都湿了,现下已经入秋,别着了凉。”
查英此刻眉目倒竖,面有愠色,厉声道:“你现下是要当昨晚的事没发生过吗?”
周西宇默不作声,查英的脸色便更难看了,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山洞。
查英少年成名,虽然后来被赶出戏班摔的很重,但先前毕竟是个角,故而一身的傲气,脾气不能说是好。当年他在戏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今日想唱,哪怕当街给他个长桌他也愿意唱。今日若是不想唱了,就算天皇老子来请他也是不唱的。
查英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任性妄为的性子,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小心收敛着自己的脾气。当年周西宇的救命之恩让查英感激他,尊敬他,可是这三年的日夜相对,查英不知不觉早已爱周西宇入骨,所以哪怕自己是这样的烈火性子也开始变得患得患失,生怕自己惹恼了他,被他从身边赶走。
如今自己一朝捅破了两人的这层窗户纸,昨夜周西宇双唇的温度好像还残留在自己的唇上,那样的情深意切,是骗不了人的。所以查英生气,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跟周西宇生气,他气周西宇的欲盖弥彰,更气自己昨晚就这么跑了出去,害周西宇受了伤。但是更多的,是伤心。伤心周西宇竟然如此待他。
查英站在洞外桃树下,心中烦乱,便吊着嗓子咿咿呀呀唱了《夜奔》来。他幼时便是如此,戏班里不兴哭,所以遇到事伤心事了,他便唱戏。当年潘老板病死,他在院子里唱了一晚上的《牡丹亭》,唱的嗓子都哑了。
“按龙泉血泪洒征袍,恨天涯一身流落。专心投水浒,回首望□□。急走忙逃,顾不得忠和孝。良夜迢迢,投宿休将他门户敲。遥瞻残月,暗度重关,奔走荒郊。俺的身轻不惮路迢迢。心忙又恐怕人惊觉。啊!吓得俺魄散魂销,魄散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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