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不缘修道唯缘君。”童晋走下床,将茶盏放回桌上,取了纸扇打开,“小景,这图这诗,你该明白我的心意。”
还好那日莫与之虽留意背面还有字,却没有看,否则一颗心恐怕要给伤得更痛。景暮夕觉得脸愈发烫了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子,让风吹进来,“画的什么不知道,说的什么更不知道。”
景暮夕害羞的样子童晋实在喜欢,正要取笑他几句,龙啸却匆匆赶来,在门外道:“教主,有人偷偷上了灵峰,此刻正往天元门众人所住的偏院去了。”
童晋将纸扇“啪”地合起,“鱼儿上钩了,小景,咱们去瞧瞧吧。”
景暮夕不知他所言何事,问了他又不说,只好一路跟他到了偏院。
黑衣人刚进入偏院没多久,正想跃上屋顶揭开瓦片,一探房中所住均是何人之时,院中忽然冲进了无数举着火把的灵教弟子,将个只遗月光的院落照得有如白昼。
黑衣人显是慌了,将背后负着的剑取下抱在胸前,警惕地打量着众人。
童晋抱臂站在屋檐下,笑道:“兄台,在下恭候多时了。”
那人蒙着面,景暮夕看不清他的长相,可他怀中抱着的剑虽用布匹裹好了,却看得出与竞天剑的大小颇为相似。
外边的动静惊了方正道等人,方正道与弟子纷纷出了房间。一见那黑衣人,方正道与唐焕均是一惊,又很快镇定,却仍未逃过童晋始终盯着他二人看的眼睛。
景暮夕细细看了看那人,“你……”
黑衣人急忙背转身去,似是害怕他一般。
是他!自己几次三番见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总觉有什么不对,却说不上来,景暮夕忍不住向那人走去。
有人运轻功迅速栖近黑衣人,黑衣人还不及接招便已被那人扯下蒙面的黑巾,那人又纵身离去,停在了童晋身旁。
童晋笑了笑,“泓澜,你好些了?”
白泓澜颔首为礼,“无碍。”
“你……你……”景暮夕指着那黑衣人,睁大了双眼,仿佛见了鬼一般。
童晋见他脚步有几分踉跄,上前扶住他,“你识得他?”
“罗管家……”景暮夕不敢相信地摇着头,“你不是……也葬身在大火之中了么?”
那人仍不肯直视景暮夕,“你认错人了,我叫刘城,不是什么罗管家。”
景暮夕想起了童晋的话,“你既不是,为何不敢看我?内贼……果然有……”
童晋轻轻拍了拍景暮夕的背,冲他点了点头。景暮夕咬了咬唇,不再言语。童晋则对那人道:“刘兄,不知此处可是有与刘兄相识之人?”
刘城环视众人一圈,道:“没有。”
童晋缓缓点头,“既如此,刘兄何以深夜到访?”
刘城偷眼去看方正道,见他正狠狠瞪着自己,急忙移开视线,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听说魔教教主杀了天元门门主,特来……”
“报仇?”童晋走到刘城面前,嘴角含笑,“你称我为魔教教主,想必是自诩为武林正道,但不知又为何做此打扮深夜里只身前来,莫非刘兄自知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刘城被他说得无言以对,额角已落下汗来。
童晋向旁伸出右手,凤青鸾将那把竞天假剑递到童晋手中。手指轻划过剑身上的刻痕,童晋淡笑,“我为了此物背上了许多骂名,总得让我瞧上一眼这真的竞天剑吧?”
刘城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童晋探手到他怀中,直取那被裹住的剑;刘城一边后退一边抬手去挡,可不见童晋脚下如何挪动,就是躲他不开;也不见他变招,自己竟是毫无招架之力。
左手刚触到刘城怀中的剑,耳后风声陡起,童晋看也不看,右手竞天假剑自下而上划过,看似简单,竟在瞬间变了二十几招,招招都攻向身后之人要害;同时左手运劲,一把扯下那裹剑的布匹。刘城受不住,双手被迫放开,剑身借力荡至半空。
方正道不再攻击童晋,纵身跃起欲取宝剑。童晋却只站在原地半步未动,左手向着那把剑微微抬起,那剑竟似长了眼睛一般直直飞向童晋。
童晋握剑在手,看了看气得恨不能杀了自己的方正道,“方门主,隔空取物乃是我教入门的粗浅功夫,也是要练百冥诀必会的功夫,怎地方门主还未参透么?”
方正道暗暗握紧双拳,“你待如何?”
童晋举起手中的两把剑对比着看了起来,大小轻重无甚差异,只是刚刚夺来的这把剑,剑身上的刻痕明显要自然许多;且剑诀上也略有不同,凡是有关方向数字等的,均有改动。西作东,北作南,十作五,六作三,决计叫人看不出,却也练不成。武学之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若强行练就,非但无益,反要受其害。铸此假剑之人,不可不谓狠毒。
“方门主为何有此一问?”童晋将两把剑一并交入景暮夕手中,“当日问剑大会上,不是方门主要在下将竞天剑物归原主么?如今功德圆满,总算不负所托。”
☆、夜战灵峰
六十四·夜战灵峰
方正道给他气得面色发青,却又不好说什么,“如此甚好,老夫也是怕童教主想要将宝剑据为己有,才要出手的。”
童晋微笑着点点头,“只是,方门主如何知道此人怀中的是竞天剑呢?”
方正道沉默了片刻道:“老夫是听了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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