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田朔视角#
“茫儿,我求你,五年以後当皇帝,好不好?”
说完,哥哥咳嗽起来。我发现他的声音比起过去,我记忆中的,要细软温柔得多。可是,我觉得除了声音,还有更多的东西和以前,全部都不一样了。我看着他,看不清他眼睛里的东西。他的眼睛黑成一片夜,空旷得要把人吞噬。支持着我每一天睁开双眼的理由,支持着我每一天都拿起剑的理由,都快要被哥哥摧毁了。
当上了皇帝,哥哥还会留在那个令人不开心的地方麽,如果离开了,我又该怎麽办呢,最後只剩下我一个人麽?我沉默得就快要消失。而我又该怎麽拒绝我仰慕的人的要求呢?我支支吾吾的答应着。紧张地看了他一眼。
哥哥居然苦笑着,嘴角勾起,弧度微小。
“茫儿。”我点点头。我听着他叫我,眼圈发热,我知道我现在一定满脸通红。
“对不起。”我的眼泪掉下来,哥哥你爲什麽要道歉呢,因为这样,就真的变成了你的过错了。其实在几十年後,我回顾我的一生时发现,我从来没有对哥哥说过对不起,一次也没有。但这并不代表我什麽都没有做错,相反,是我全都做错了。大概是我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他的感受,自私的以为他是同我所想的那样,而没有意识到,那样的哥哥不过是活在我的梦里,真正的那个人,没有人与他相处过。但是在此时,我只是怪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质问他,你还记得八年前的约定麽,还是说那只是一个我自己心甘情愿的笑话。
#贺田长天视角#
“幽魂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我坐在床榻上看他把衣服一件件穿好。那节头发被剪了下来,装进了盒子里,由他仔细收好。我看看天,暗的真快,阳光已经消失,云层厚厚的补上来。
“是的。长天你真的没事吧?”他偏着头问我。
“被灼伤了,郑说的是鬼。她碰不到我。”我想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真龙天子。”他笑着说。
“你信?”我也笑了起来。
“那鬼长得什麽样子?”他半开玩笑地说,可是他话音刚落我就僵在一旁。因为那个幽魂就浮在他的身後。他有感应的偏回脑袋,正对上那张腐烂的脸。幽魂伸出双手精准的握住他的脖子。他痛苦的企图拉开幽魂的双手,无奈没有一丝力气,他跪在地上。幽魂的手被灼伤,腐肉一块块化为灰烬,接着是白骨,被烧焦成黑色。汤子青没有喊叫,反而是倏地放开了手。
“子青!”我从床上跌下来,冲向他。寝宫的门也被打开,下人跌跌撞撞的进来,又尖叫着退出去。可是一阵蓝光剑一般穿刺进来后,幽魂放开了汤子青。汤子青倒在地上,脖颈被灼出两块伤疤。幽魂惊慌地大叫着,发出的呻吟就像被拉开的旧铁门,尖锐得刺耳。可是幽魂一转身却碰在了看不见的墙壁上。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走进来,一挥长剑将幽魂斩成两半。
“长天!”娘急匆匆地跑进来,搂住我,“母亲以为你不见了。”然後母亲看了看汤子青,厌恶的皱了皱眉,把我的衣衫拉好,遮住那被汤子青吻出的红斑。
道士对我说:“请皇上放心,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里面,药敷即可。”
後来我随着母亲回去,没有等他醒来。
#哑娘视角#
我把药敷在汤大人的伤口上,他皱着眉,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痕迹。那个道长让我们把咒符贴在廊柱上,门上,然後跟着皇太后皇上离开了。小喜贵熬了粥,放在一旁。我们都在等汤大人醒过来。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我发现我的生活完完全全被捆绑在了这个空旷的槐序宫中。我不知道我离开了它以後可以做什麽,我更不敢想想我会有一天离开它。这里住了一个人,这里会曾经住了一个人,他会处理事务到很晚,而我会帮他掌灯;他会在雨天去看一口水井,我会帮他持伞;他会在晴朗的日子里抚琴,我会坐在远远的地方仔细地听。我想小喜贵也是,那个憨憨傻傻的男人。可是他只喝这个男人做的粥,他出门的时候总会叫上这个男人,他会在这个男人说笑话的时候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曾有一次听小喜贵谈起,他第一来到槐序宫的时候,汤大人还不是太监。从他的话里我想像着那个儒雅又冷漠的挺拔男子,竟然和眼前这个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汤子青判若两人。我猜想,若他还是一个完整的人,他必定是不会让人能够忽视他散发出的光芒。
汤大人睁开眼睛,看见了门上贴的符纸。
“拆掉。”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拆掉吧。”
我拼命朝他摇头,他撑着坐起来,下床。我扯住他的袖子,“放手。”见我不听,他不再理会我,固执的拉扯我向前走去。我几乎要哭出来,喉咙里发出呜咽声。我第一次觉得门这麽可怕,仿佛是冥河的对岸,地府的牌楼,生生把汤大人拖进无尽的深渊。他终於走到门边,伸出手拆掉了符咒。然後,我看见廊柱上所有的符咒被黑火燃尽。一阵冷风刮进屋内。竟然从门外走进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华丽的长裙,带着华丽的钗饰,长着一张和汤大人相差无几的脸。他走到汤大人的面前,我害怕得躲到房间的角落。我听见那女人一字一句地说:
“你怎麽不也去死。”
汤大人跪下,试图去扯女人长裙的手穿过女人的所有。女人始终没有看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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