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上,然後男人一口咬住了他的指头。
闫桓恼怒的抽出手来,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巴掌,转头问道:“陆华,我的房间在哪里,这里有热水吗?”
“有,有,房间在楼上。”陆华忙不迭答著话,又仔细看了看男人,“说起来他究竟怎麽了?”
“他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闫桓的声音有些发抖,“千山会的人给他用了药,所以才……”
陆华愣愣的听著,突然说:“可不可以让我爷爷给他看看,他老人家以前好像治好过类似的病患。”
闫桓皱起眉,他知道那些药的破坏作用有多大,很多家医院都束手无策,一个乡下老头又能有什麽办法,不过想归想,他现在还不愿意太得罪面前这个小子,所以点了点头:“那麻烦给他看看吧,我很累,先去洗个澡。”
这里当然没有热水器和浴缸,洗澡的器具只有一个大木桶,闫桓只在电视上看过这种东西,桶里还泡著一些据陆华所说的活血祛湿的药材,热腾腾冒著雾气。在这种时候,闫桓已无力讲究那麽多,脱去了衣物,长腿一伸,跨进了这个半旧的木桶里。
不得不承认,这个药汤确实有些效用,没过半小时,闫桓就觉得气血通畅,浑身都懒洋洋的发著酥麻,一团糟的大脑也暂时得到了休息,不知不觉竟慢慢睡著了。
再惊醒时,木桶里的水已经凉透了,洗浴间简陋的木门被拍得啪啪响,同时传进来的还有陆华惊慌地声音:“闫少,闫少你在里面吗?你开门啊!”
闫桓睡意朦胧的从水里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爬出桶去开门,小木门已经被从外狠狠撞开。陆华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一眼看见浑身赤裸的闫桓,眼珠子都瞪得快掉下来了,忙转过身,结结巴巴的解释:“闫,闫少,我敲了半天门没人答应,以为你出什麽事了,对,对不起……”
闫桓却不以为意,扯过一边的毛巾围在腰间,打了个呵欠:“我没事,有点困就睡著了。”
“闫,闫少,”陆华声音里的慌张丝毫没有减轻,“那个,那个林哥他……跑了。”
“林哥?”闫桓为这陌生的称呼皱起眉,忽然一惊,“你说林泱?”
第八章(上)
8.
陆华被他扯著肩膀转过身,目光扫过他赤裸的肩膀,最後钉在地面上:“是,我本来带他去给爷爷看诊,谁知道半小时前,他突然发起狂跑出去了,拦都拦不住,我紧跟著追了出去,可是找到现在也没找到……”
“发狂?”闫桓磨了磨牙,“他虽然头脑不大好,不过很少乱来,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麽!”
陆华听他声音都变了调,赶忙说:“只是普通的针灸,我们又不会害他。”
闫桓脸色十分难看,沈默了片刻,走出了洗浴间:“我去找他。”
“哎,闫少,”陆华立刻拦住他,“千山会已经在a城附近布了势力找你,你现在最好不要乱走动。”
“滚开!”闫桓草草穿了件衬衣,张口就骂了一句。
“你现在不能出去!”陆华头一次在他面前抬高音量,坚决的堵在门口,怎麽都不肯让开,“你难道不知道落到千山会手上的後果,他们那些人根本就是变态!”
他这句话成功的让闫桓想起白天的事情来,包括闫礼的掌心抚摩在自己皮肤上那种微湿的恶心感,他按住自己胸口:“够了,”他试图平缓自己的情绪,“但是林泱如果被他们抓到,後果会更糟。”
“这样吧,你先休息,我这就开车出去找,他一个人跑不了多远。这里到处都是田地,也许是钻到菜地或者果园里去了,我跟附近的邻居都很熟,找起来也比较方便。”
闫桓冷静下来思考了片刻,觉得陆华的话有些道理,便摆了摆手:“那你快点去找。”
没有消息的这一夜闫桓几乎不曾入睡,他已经习惯了男人在身边的夜晚,在这样仓皇出逃的陌生地方,一个人的孤寂越发难以忍受。
然而不止是这个晚上,第二天,第三天,陆华始终没有把男人带回来。闫桓坐不住了,他猜想林泱八成是被闫礼扣住,那个神经质的男人说不定正等著自己乖乖送上门去,不然以他的本事想要查到这个藏身之处并不难。
闫桓从来是一个清楚自己目的的人,但是这一次他有些糊涂了,他并不明白自己想要冲到千山会去交换林泱的愚蠢想法是怎麽生成的,可是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唯一可以斟酌的就是去了该做些什麽,要不要带枪,还有什麽可以带的帮手。
陆华白天并不在屋子里,他每天都急匆匆的开车出去找人,似乎找不到那个人就没脸回来面对闫桓。屋子里很安静,闫桓穿上长而厚重的外套,外套里藏了几件简易的刀具,他费力的取下小指的戒指,这是能取到父亲最後一笔遗产的信物。
就在一切准备停当,正要推门走出房间的时候,窗户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嘎达”响声。闫桓立刻察觉到了什麽,却已经来不及转身,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掀了起来,扔到了床板上。
面前的男人有著熟悉的相貌和陌生的神色,闫桓的声音几乎都卡在喉咙里,张大嘴巴,沙哑的叫出他的名字:“林泱……”
男人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闫少,我是苍鹰。”
闫桓觉得喉管被巨大的握力钳制住,憋得视线一片模糊,挣扎著说:“你……你恢复了……”
“没错,”男人低下头,嘴唇几乎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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