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邓九松不扣柴扉却攀泥墙。看屋内残灯如豆,猜想九娘正坐在灯下纳鞋盼夫思子。没想到还没进屋就见一个锦衣男子推门出来。邓九松忙躲在暗处。
月光班驳,辨认不出那男子的模样却听见九娘道:“你快走吧,今夜我家先生可能要回来的!”
那男人不从,小声道:“九娘,我的心肝,我都要想死你了!今夜你就从了我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塞给九娘。道:“你说你喜欢凤钗,这只紫金凤钗是柳府老爷送给他小姐的心爱之物,让我给得到了,今天特地给你拿来了!”
九娘道:“我不要。你快走吧!明天再来。”
两个人在门口推推拉拉。看得邓九松怒火中烧,大叫一声:“奸夫淫妇!”从暗处跳了出来!一把揪住那男子的衣襟。
那男子原本是会写拳脚的,将邓九松一拳击倒在地,夺路而逃了。慌乱之中“叮”的一声,那只紫金凤钗掉在地上。
邓九松抓起了凤钗,知道这是个证物,立即不放手了。黑暗中他没看清那男子的模样,只觉得他的背影和衣服极像柳府的管家柳聚财。
邓九松手持凤钗逼问九娘。九娘伶牙俐齿,怎能轻易就范?两人争执不下,倒是邓九松被九娘骂得狗血淋头挥汗如雨。后来九娘又哭天嚎地,数落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生活的贫寒,又骂邓九松是个乌龟废物,功名无望,一事无成,七尺男儿连养家糊口都难。只哭得邓九松觉得天昏地暗,揣了紫金凤钗悻悻而去。邓九松一则怕丑。二则惧内。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对任何人说的。一个人进了酒店喝得天地不分,才回到柳府来。心中又是恨又是不甘。想起初入府的时候,曾见柳聚财一双色眼滴溜溜在九娘身上扫个不停,只以为柳聚财天生好色,不会向一个穷妇人伸手,未料想他还是乘人不备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登徒子,恨不得拿刀子切了他喂狗!
而此刻邓九松才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过于卤莽了,至少自己没有确定那夜的奸夫就是柳聚财。而丁芙蓉的话已出口,如果弄出冤案来,光是丁芙蓉一关就足以让自己难过。轻则是饭碗不保,重则就是有性命的危险!而柳聚财更不会饶过自己。眼前的情势自然是丁芙蓉强过柳聚财百倍,自己如果投靠了丁芙蓉,一口咬定柳聚财通奸,那么不但可以得到丁芙蓉的庇护,不怕柳聚财报复,而且可以得势得利,一雪贫寒之耻。九娘尖刻的话语如同一柄带刺的尖刀,刺得他心头流血流泪。而今之计,只有设法使九娘指正柳聚财。无论奸夫是谁,都咬定是他,才可以保全自己并有可能争取到荣华富贵。而怎样才能使九娘明白呢?
邓九松在瞬间的盘算,十二岁的安朋怎能知晓呢?只见邓九松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立即返回房间里挥毫泼墨,用最快的速度写了一封“认罪状”,说明是九娘口述邓九松笔录的内容,只是说柳聚财如何乘邓九松携子入柳府供职后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九娘与其通奸,并为讨九娘欢欣,盗取柳家已故小姐遗物紫金凤钗一只,自有实物为证。信尾有九娘的指模为证。另一封信写给九娘,只说如果九娘不肯打指模的话,恐怕他的丈夫、儿子性命难保。
邓九松深知自己在九娘的心目中已是一文不值,她不会顾及自己的死活。但是儿子邓文西至少也是她的心头肉,料想她不会不就范。
书信写完,他立即折好信放在信封内,将信件放在安朋的贴身衣襟内。又问:“安朋,你找先生有事么?”
安朋答:“我娘叫我拜先生为师。”
邓九松道:“你将我的信送到城郊三里村我的家里我娘子的手里。她看了信之后自然会给你回复。”又问:“会骑马么?出得府么?”
安朋说没问题。邓九松道:“半个时辰之后我在后门等你回来,那时我自然收你为学生了。,此事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就是你娘也不行。”
安朋道:“我娘叫我听先生的,先生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是了,绝不会出丝毫差错的。”
说完立即扭头去了,直到马厩里牵了马,出府而去。
邓九松仍是不安,双手搓来搓去,在房间里反复走来走去。他不知道丁芙蓉回到蜗居后是怎样的安排,是否已经和和柳聚财对质。那柳聚财一定会否认,甚至反唇相讥。府内上下都知道丁、柳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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