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碧墓山迷花宫那两个老贼眉飞色舞喜不自抑,几人就知道,这里果断不能再待了,几人对视一眼,对何晋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要撤了,何晋央几不可查的眨眨眼,然后五人悄悄的不引人注目的靠拢,韩舸状似不经意的搭住谢安逸的腰,谢长安晃动袖口捏了一大把银针和面粉在两手。就在容锦朝前迈出半步的时候,另外三人闪电般动作起来,谢长安提气往门口疾掠,两手齐发,他手里扣了一大把密集的长尾细针,灌注了内力和巧劲掷出去,半空中弧形扩大的银针圈犹如横着的雨丝般飞出去,瞬间撂倒一大片毫无防备的,门口出现一道豁,韩舸搂着谢安逸翩然而去,秦望昭挡在后头随行,容颂辞鬼影般飘过,谢长安殿后,眼见着有人追过来,他嘴里柳絮般飘起,左手一挥,嘴里大喝:“断肠化骨散……”
他掉头不着力似的随风飘出几丈,身后一道白色烟雾纷纷扬扬的扩散,追赶的江湖人情急之下只能以袖遮面急流勇退,待到落地放下袖子一看,那几人早就落下高墙没影了,前头几个灰头土脸的顶着一脸的白色粉末,闻了闻,是面粉,不禁破口大骂:“…恶贼…欺人太甚!”
中原武林最近动荡不已,浮云堡的少夫人尚未找回不说,关押的女子久慕不翼而飞。而后碧墓山的部分山众和迷花宫的长老余连升离奇暴毙,死状惨不忍睹。凶手残暴至极的将死者的眼珠挖了去,口鼻也被利刃削去,一眼望去,血肉模糊的一张脸上,空洞塌陷的眼窝,鼻唇部位平平整整的红色浸血鲜肉,隐约还有白色嵌在其中,那是被削了一半的鼻梁骨,潺潺的艳红色血液糊得满处都是,活脱脱地狱十八层受刑的厉鬼。
饶是迷花宫和碧墓山再三戒严,依旧死讯不断,凶手楞是一点影子也没有,撞鬼了一般。无奈之下,碧墓山的张秋水,连同迷花宫宫主严无涛,还有浮云城的杨观,广发英雄帖,广邀武林同道,帮他们做主缉拿真凶。他们口口声声衍射的真凶,自然就是之前从浮云堡逃出至今下落不明的容颂辞和谢长安几人。
半月后有消息传来,七月十七月夜子时,穆约城流苏湖湖心亭,有高手在此对战厮杀。两人,一人执剑舞出剑法朵朵,将月光截成寸寸光华,一人飞掷暗器,洒出漫天银辉似的花雨。对战极其激烈,目睹之人说目不暇接,两人都是稀世高手,身形快如鬼魅,能在月光下拖出一道迷蒙的虚影来,快如闪电的交接后短兵相接,再急速的退开几丈接着逆流而上,厮杀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据说最后那个发射暗器的在亭顶被人一剑击穿了左肩的琵琶骨,扑通一声坠入流苏湖。不知哪里传来的小道消息说,执剑的,是容颂辞,发暗器的,是青竹派那个姓谢的小啰啰。
又有消息说,没过几日,那个叫谢长安的年轻人,顶着素镐一样惨白的脸色,衣衫凌乱带血带污,孤魂野鬼一般独自闯入了碧墓山的会议大堂,说是要协助众人,捉拿容颂辞,他不知与众位掌门密谈了什么,然后就在碧墓山的客房里住下了,都说那个嬉皮笑脸的fēng_liú公子,如今不苟言笑忧伤沉默。
穆约城地处西部山岭之外,是离武林人士聚集的碧墓山最近的繁华小城。此时正是人间七月,路旁的槐花开的盛,鞭炮似的串成一线,倒吊着挤在层层绿叶间,微风轻轻拂过,白色的花瓣或是离枝飘旋着落入波光粼粼的湖面,或是在层层翻滚的绿浪里款款摇摆。
流苏胡便是被围在槐花怒放的古槐树里,盈满淡淡的甜蜜香气,靠西的湖边三层雕花楼,一溜儿烟花街。这里晚上热闹,画舫游船醇酒美人,到处都是灯火阑珊轻浮挑逗娇羞软笑。东边的槐树上点着的红罩布灯笼不知为何熄了火,许是没了蜡烛,或是罩布透了风。没了照亮的灯笼,那边是树影底下便是模糊的一片浅黑,行人都远远绕过这里循着亮堂路边走,五光十色泛着粼光的湖面画舫里的公子美人们顾着寻欢作乐,于是就没人发现,树下站了一个人,修长的身影临水而立,融入夜色里似的一动不动。
半晌有人灯笼走近,柔声唤道:“公子,夜深了,回罢。”
那人嗯了一声转过身,发散的烛光里照亮的一张脸,瘦削而苍白,犹自俊朗,幽深的黑眼珠敛住光,表情寂寥堪比虚无,甚为淡漠却隐有悲意,那是,谢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来了orz……姑凉们五一快乐!!!
☆、第 88 章
世上本来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谢长安和众掌门密谈的内容,不知被哪位大嘴巴的掌门喝醉了酒一个坦白从宽,全数泄露了出去。他在碧墓山住到第七天的时候,行经之处,众人皆拿异样的眼光瞧他,半是嫌恶半是怜悯,等他面无表情的走远了,再迫不及待的凑到一起小声嘀咕:诶,这人虽然让人不齿,却也真是可怜。爱慕的心上人,是个男人也就算了,前些日子居然被人给抢走了,本来就够捅心窝子,偏偏背后chā_tā一刀之人,就是他之前义无反顾信任的容颂辞,如今,左肩伤了筋骨,成了半个残疾,啧啧,真是又滑稽又可怜呐……
谢长安走远了,却也能听见,他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往前走。被分配来伺候他的丫鬟琴音小跑着跟在他后边,惴惴的劝道:“公子,你别听那些人乱嚼舌根,他们都是吃饱了撑的,你…你别往心里去。”
谢长安顿住脚步,微微偏过头,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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