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逸睁大了双眼,满脸的愕然:“怎、怎会扯到那般严重!只是、只是你大费周章,却还弄得、弄得……古里古怪的,叫人看着便觉是在暴殄天物!何况你如今倒是厉害了,做任何事也不说一声,连你那皇叔也被你算计进去,一字不敢提起!不但如此,竟还连老祭司也敢串通,来往于两国之间默不吱声,这些都罢了,竟还敢只身挂帅领兵去攻南疆!若非是府中与公主那处都有学医识毒的学生,你手下将士的嗯……唔、放开!我还未说完!”
“好,你继续说。说到你满意、为夫亦满意,才准停下。”慕容厉笑得眼都眯了起来,丝毫不顾郭逸在他怀中挣扎,故意放低了喉咙哑声道:“这便是久别重逢之礼遇么?你若再乱动下去,为夫便不必客气了是么?”
此话倒真是比什么都来得有效。郭逸立即全身一僵站在原处一动也不敢乱动!非但如此,他还屏住了呼吸,闭紧唇连话也不敢再说!只一双平日里闪动着睿智的星眸,小心翼翼的望望自己与慕容厉之间几近于无的距离,再小心瞧瞧头顶上那笑眯了的虎目中,是否有他不曾发觉的yù_wàng藏着。
第二百零九回
他如此举动,倒将慕容厉看得心中一阵发颤,愧疚感顿时又如泉涌。他终是不再那般冷言冷语,亦不再逼着郭逸说什么,只将那副僵硬的身躯小心搂紧了些,俯在他耳边轻声道:“懿轩,是肃恭错了……你、你莫要怕成这样,不会再如上次那般了……”
他本意只是小心哄着郭逸莫要再惧怕自己,哪知一开口,却引得他自己也难过起来,说话语声亦哽咽了。回想起当日自己所作所为,再看怀中郭逸方才那番举动,更是恨不得给他自己几下,甚至都不能帮着解了郭逸的气。
“我何时怕过什么?”郭逸心中一阵不忿,仰头便欲再说几句狠话,可看见慕容厉布满血丝的眼中那份愧疚,他又实是说不出一点伤人之语。支吾了好一阵,他挫败似的低下头去,站在原地不动,低声道:“我、我确是有些害怕,只是也并非有多严重。你……你还未好生告诉我,究竟多久不曾休息?今日既是有空了,为何不回府去好生睡上一觉?”
慕容厉抵着他头顶,轻轻晃了晃脑袋,无奈道:“你既知道我已将南疆毒教灭了,又还有闲暇学着你的字画与竹雕仿出那几样东西来,之后又做贼一般趁你修行之际安排郭府地面上的建筑陈设,又怎会不知我实在没空睡觉?何况,回府也只我一人,练完了武功躺在那榻上,我更是睡不着。今日若非是困极了,想必也仍是别想睡上方才那一阵……却还不巧被你逮着了。”
“懿轩,肃恭是否可以认为你……”他小心捧起郭逸那张脸,仔细看了看,望向放到一边的画卷,笑道:“其实确是回来找我的?别瞪,侍卫们已来此说了,称是你到侯府时若见不着我,便不会再见我了。这可怎生是好,我可是自中军大营逃来此处,专程为着就近得知你今日行迹的。”
郭逸扭过头去,顿时想起当日不经大脑便填下那番句子,再想到如今情形,顿时明白慕容厉为何会穿着铠甲出现在此处,又为何半晌不曾吱声了。他想了一阵,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回府去睡上一觉罢。有什么话,醒来再说也不迟。”
虽说心中仍是有些耿耿于怀,但慕容厉那句“一时喜一时忧”倒真能令他理解,为何好端端一个太傅府被改成那副样子。何况这人本来是一心讨好,他纵然是有些脾气,也只不过当时之气,如今慕容厉已累成这般模样,也不再如半年前那般态度,他自是硬不下心肠去怪他什么。
“走罢,你先出去,我这里,要整理一番,再锁上门。”郭逸说着,轻轻挣开慕容厉,转身出了柜台走到桌前,小心将那些废弃的字画纸张一一叠起卷好,放到了桌边另一个空着的竹篓里。
慕容厉靠在门边,手上拿了那卷画,也不说什么,只摆明了态度:你不走,我便等着。
郭逸抬头便见他望着自己一举一动,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加快手上动作将东西收拾完毕,立即便自柜台里取了锁头,边走边道:“我既说了醒来再说也不迟,你为何还不快先回去?”
“不成。”慕容厉头摇得像拨浪鼓,嘴角笑容也扩大了些,他一把将正锁门的郭逸抄进怀里,贴着他脸轻声道:“肃恭方才便说过,一个人躺在榻上是睡不着的。何况,懿轩这画中回复也说了‘重逢情便深,恨不重逢早’……那自是得与肃恭一道回去,肃恭才能好生安心睡上一觉。否则这重逢,岂非太过短暂了些?”
郭逸慌忙争辩说是未曾多想,只将原本的对诗改了几个字便抄上了,并非自己原作,也并非是有旁的意思。“只不过……觉得这般写法比、比较合适罢了。”他嘴上辩着,人却纹丝不动,连头也不回一下。只不过,脸上的热度与后颈处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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