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生病,百惠一下子有些紧张,慌慌张张地跑到外面找发热贴和药,端了一碗粥,把谢明江叫醒。
谢明江浑浑噩噩地从床上坐起,很不清醒地吃了,又缩进被子。
百惠拨开他的额发,帮他小心翼翼地贴上发热贴。
谢明江没有睡着,突然问她:“现在是什么时候?”
百惠说:“十点多。”
谢明江精神恍惚地说:“什么十点多?周卓走了吗?”
百惠看着就心疼,帮他掖掖被角:“没有,他还在家。”
听她这么说,谢明江放了心,很快就睡着了。
百惠心情复杂地做了中午饭,她敲开周卓的房门,见周卓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打好,一个,他坐在那里发呆。那两个包都挺破,都是他自己的包,圣诞节过后他从租的那个地方怎么拿来,也打算怎么拿走。
百惠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周卓,吃饭。”
饭桌上本来就两个人,少一个人非常明显,百惠暗暗期待他能问一句谢明江的情况,结果周卓一直没有开口,就是吃自己的饭。
百惠站在旁边,实在忍不住,说:“先生病了。”
周卓筷子一顿,抬起眼皮,轻轻说:“是嘛。”
百惠以为有戏,赶忙凑上前,夸大其词地说:“很严重很严重,他非常不好。”
周卓“哦”了一声,摇摇头,居然笑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百惠立刻僵硬着身躯,重新低下头,心灰意冷,不说话了。
结果她好话不灵坏话灵,谢明江越烧越厉害,晚上再测的时候已经快到40度,脸上发红,百惠急得打电话给老张,叫他去接医生来给谢明江挂水。谢明江一直昏睡,抓住医生的胳膊不撒手,可惜他一天就喝了一点粥,加上最近吃饭睡觉都有问题,已经没什么力气,被挣脱后一直眉头紧缩,嘴里嘟嘟囔囔。
百惠难受的掉眼泪,医生和老张轮番安抚她只是发烧,她才有所好转。
医生挂完水,老张就把他送走了,百惠守在谢明江床铺旁边,不敢睡觉,直到凌晨,谢明江的体温才降下来一些。
百惠开着房门,睡得极不踏实,糊里糊涂之际,听见走廊里一阵响动,还以为是谢明江出来了,急急穿上鞋跑出来一看,是周卓拿着东西正在往楼梯口走。
百惠眯着眼睛看客厅的挂钟,原来已经七点多,她焦急地说:“周卓,你要走了吗?”
周卓别过头,给她一个非常刻板的笑容:“嗯。”
百惠想了想:“吃完早饭,再走吧,好吗?”
她不给周卓说话的机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周卓旁边,拨开他,径自下楼进了厨房。
周卓犯了难,提着包走下来:“我不吃了,我就走了。”
百惠擦了擦眼角,有点生气:“不能不吃!”
周卓察觉到她语调的细微变化,有点尴尬,只好把包放在客厅,走到饭桌前坐下。
百惠在做饭的间隙看他低着头沉思,心情复杂,把粥和点心一样样地摆上桌,她站在旁边,正在想着说点什么,听见楼上传来动静,谢明江面如土色地走下来。
他就穿了件睡衣,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看着没有平时结实,比较单薄,沉着一张脸,拉开椅子,沉默地坐在周卓对面。
百惠没做西式早餐,着急地就回厨房,嘴里念叨着:“先生,您等一下,我很快就能做好。”
不料谢明江哑着嗓子说:“给我也端碗粥吧,我和他一样。”
“……”周卓借着夹绿豆糕的名义,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谢明江,他低着头喝粥,眉头皱得很紧,估计很不爱喝,两个锁骨因为勾着头而突出。
他看他也没有百惠说的那样没救,默默放下筷子,对着空气说:“我饱了,我走了。”
说着,他站起身,看见谢明江虽然没抬头,却也放下了筷子。
百惠几步走到他跟前,还在负隅顽抗:“再吃一点,再……”
谢明江打断了她:“让他走。”
“……”百惠没想到,回过头诧异地看着谢明江。
谢明江这才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周卓,表情阴沉,中气不足地说:“赶紧滚!”
周卓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冷笑了一声,,拎起大包,大步走到门口,把门狠狠一摔,消失了。
那梆地一声格外响,谢明江像是被惊醒一般,再也不想伪装,抄起手边的碗直接摔在地板上,碎片四溅,吓了百惠一跳:“先生……”
谢明江什么也没说,站起来,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晨光熹微,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他叼了一根烟,默默听百惠在那里打扫瓷碗的碎片。
冬天的白天来得迟,直到天光大亮,直照谢明江的侧脸,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时,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百惠打扫完就去了超市买东西,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耐烦地挪到门口打开门,意外地发现是陆杉站在门口。
陆杉面无表情地平视他:“我来找周卓。”
谢明江不知道他几个意思,单手撑着门框,简直忍不住狂笑:“玩我还嫌没玩够?!”
“……”
“他让你来看什么?让你来找我秋后算账吗?”谢明江点点头,“可以,你们双簧演的不错,他是不是看我现在这样,就觉得你也配和我单挑?叫他一块儿来,就你一个可不够。”
陆杉茫然而疑惑,愤怒道:“你别演了,让开!我要找周卓,我要见他!”
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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