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那个牧民主人说,这个盗马小贼原本是另外有人临时寄存在他们那里的,始终没有说出名字。后来因为游牧小部落里有一个孕妇要生孩子,他们等不了太长时间,提前离开了约定地点。”
郭象见红丝虽然面容污垢憔悴,倒也生得细皮嫩肉、眉清目秀,心想:
这个红丝,不过是个一文不值的白饶货,买回去也不足为虑,谅他也翻不出天,只要严加看管,以后别说还敢盗马,就算敢盗一根柴草,就将他双腿打断,丢出去喂狗。
当下,买卖双方拍板成交。对于郭爷来说,区区二十两银子不在话下。
柳琴弦走出铁笼子,在卖身契约上按了手印,规规矩矩地见过新主人。
郭爷见柳琴相貌端正,体态健壮,便命她解开盗马小贼双手上的绑绳,背起来,一同回万花楼。
万花楼距离此地不远,柳琴弦背着红丝,亦步亦趋地跟在郭象的身后,感觉到红丝伏在自己后背上、其瘦弱的身子冷冰冰的、份量不重。
很快地,郭象带着两个新买的奴才,从后门进了万花楼。柳琴弦不知道自己这一走进去,宛如落进龙潭虎穴,这个人吃人的地方,再想出去可就难了。
万花楼在当地是最大的一间青楼,楼里豢养了二十几名护院打手,日夜看守很严。听说万花楼后台很硬,大老板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郭象命一名护院把柳琴弦和红丝带到了下人们的住处。几间小耳房,里面统一是一排大通铺。
这时候正是用晚餐的时间,下人们都去忙了,房子里没人。
柳琴弦背着红丝走进一间小耳房,把红丝放在了一个大通铺的边上,看见屋子里有一盆水和毛巾,便把毛巾弄湿,拧得半干,轻轻地帮他擦脸。
红丝的脸被擦干净了,露出粉面玉琢般的姣好容颜,长眉入鬓,睫毛浓密,鼻梁挺拔,薄唇紧抿。
柳琴弦看了红丝一会儿,心里想:原来红丝长得很好看,可是他为什么要去做盗马贼呢?
红丝的衣服实在是太破烂了,零零碎碎地挂在身上,简直有点衣不遮体。柳琴弦帮他解开衣衫,想要为他擦洗身子,发现他身上伤痕累累,还缠着几处绷带,不由得暗暗吃惊,心想:
红丝为什么受了这么多的伤?难道他盗了好多匹马,被马主人恨得不行,就往死里打他?
为红丝擦完了身子,柳琴弦看见通铺旁边放着一套不知道是谁的衣服,左右看看屋里没人,也不管那么多了,先借穿一下?抄起来帮红丝换上。
柳琴弦是第一次服侍人更衣,还为一个男子擦身,心里慌慌的,手变得不听使唤,哆哆嗦嗦地帮红丝擦身、更衣、梳头,忙活了半天。
柳琴弦并不后悔这么做,毕竟红丝是和自己一起来这里的,是自己亲自背来的,不管他以前是不是盗马贼,他现在的处境应该变得和自己一样了。
“红丝,你可以醒过来吗?”柳琴弦蹲下身,在红丝耳边轻轻地叫了一声。
红丝安静地躺在通铺上,依然昏睡着,不过,他的样子现在变得好多了,经过洗脸梳头和更换干净衣服之后,果然显得不再那么破烂烂脏兮兮的了。
柳琴弦看着红丝睡相中带着几分痛楚的表情,衰弱不堪的样子,似乎随时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心里很是担心,不由得恳求地叫道:
“红丝,红丝,你醒醒,求你了,你醒过来,如果你醒不过来,剩下我一个人,那我怎么办?我不介意你以前是一个小偷,求你醒过来吧。”
前后叫了两遍,红丝依然不醒。
柳琴弦看见红丝嘴唇干裂,想给他喝一点水,于是,从桌子上的一个破茶壶里倒出了一碗水,扶起红丝软绵绵的身子,慢慢地喂他喝了几滴水。
“红丝,你醒醒……快点醒过来吧。”柳琴弦一手端着水碗,一手抱着红丝,不停地呼唤着。
也许是心诚则灵,也许是缘分已到,在柳琴弦一声声的呼唤中,红丝终于有了反应,他的长睫毛颤动了一下,微微张开了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有些茫然地问:
“在叫我吗?……红丝?”
“是啊是啊,叫你。红丝你醒了,太好了,他们说你叫红丝。”
柳琴弦高兴极了,唤醒了红丝,自己仿佛也有了底气,觉得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自己以后可以和红丝互相扶持和照顾。
“好吧……叫什么都一样……就叫红丝好了。”红丝虚弱地说着,看了一下抱着自己的人,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少女,于是问道:“你是……?”
“我叫柳琴。”
“嗯,柳琴,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很显然,红丝对于这个陌生的环境和陌生人有些不适应,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惜头昏沉沉的,浑身无力,只得放弃,乖乖地躺在柳琴弦的怀抱里。
“这里是万花楼,我和你一起被卖到了这里。哦,你是我的附卖品,买一送一的,所以,红丝你不能有事,以后要陪伴我,你是属于我的。”
红丝无力地靠在柳琴弦的怀抱里,苦涩地笑了一下,买一送一?
“我命不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我好疼……身上好痛……”红丝带着痛苦的表情,很无奈地说道。
柳琴弦听到这么悲伤凄凉的话语,不由得把红丝抱紧了一下,安慰他道:
“很痛吗?红丝你被人打得好惨,身上都是伤,你忍一下,等一会儿,我帮你去找主事的,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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