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那番雄心壮志也被消磨殆尽,眼下再看安源,心里那点难过好像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先走了。”他朝安源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安源似乎深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他开口,才发现这里还站了另外一个人,连忙叫住他,“你等一下!”
陆蒙昕已经跨出两步,听他喊自己,转身瞧他,面露疑惑,“我?”
“对,是你。”安源吞咽了两下,心绪不定,思虑片刻开口道:“小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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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蒙昕从剧组出来,往停车的林荫小道走去,迎面便碰见在路旁久候多时的温闲庭。
他正欲躲开,温闲庭先他一步开口打招呼,“这么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蒙昕立马换了副神情,扬着笑意故作地与对方打起招呼:“这不是温助吗?你也来跑新闻?”
温闲庭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后又解释,“是高总来了。”他意有所指,“严家山。”
陆蒙昕配合地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话已至此,他不再准备多说,走到车前准备开门上车。
温闲庭恰在此时拦住了他,“小陆,你等一下!”
陆蒙昕回头看他,“温助?”
“来,这个交给你!”温闲庭向他抛了一个小型的钥匙环扣,上面别着两把金属质地的大门钥匙。
陆蒙昕不解道:“这是什么?”
温闲庭道:“过完年就回来上班吧,放心……当高总的助理,不会亏待你的。”
陆蒙昕之前便听说了,温闲庭有自己的住所,百来平米的复式小二层,房子距离高宅不过几十米;公司还为他配了一辆专用车,四个圈的,到底是a开头还是q开头他也不记得了;最重要的是,作为高锦阳的秘书,他的薪酬不菲,每年有半个月的带薪休假,这其中还不算年终奖以及分红……
这些都只是道听途说,陆蒙昕从来不认为作为一名助理能够享受到这样的待遇,直到刚才那一刻,温闲庭把这串钥匙扔给了他……
“当助理不能太寒碜了,这是公司给你的,拿着……”温闲庭对他道:“过完年就搬过去,到时候事情一忙起来没完,我劝你还是别太亏待自己了。”
陆蒙昕前脚刚走,后脚高锦阳就从大楼里出来。
见到温闲庭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高锦阳轻瞥了一个眼神,开门见山地问:“东西给他了?”
温闲庭得意洋洋的,“不辱使命。”
两人坐上车,温闲庭回过头,给他出主意:“老大,你真想泡那小子,这法子行不通的。”
高锦阳要笑不笑地看着他,“这法子不行,你倒是说个可行的?”
温闲庭跟了他多年,知道高锦阳一旦想要染.指哪个小青年时,手段方法不过尔尔。
时下温闲庭笑嘻嘻地:“你要是真想早点拿下他,我倒不妨给你出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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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蒙昕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距离过年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
来到江城这么些年,他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临到过年,陆蒙昕却反而心生怯意,对于那个名叫家的地方,他还是没能学会面对。
陈飞见他发呆,抬手在他面前扬了扬,问:“蒙哥,你没事吧?怎么喊你半天也没反应?”
陆蒙昕回过神看他,“哦……你有什么事吗?”
“哦什么呢,是你叫的我你忘了啊?”陈飞挥了挥手机,“你打电话来,半天也不说一句话,我以为你有什么事呢,赶紧跑过来了……”
陆蒙昕抹了一把脸,“没事,不好意思啊……”他起身把人送出门。
临别前,陈飞又问他,“蒙哥,过完年你还回‘盛辉’干吗?”
陆蒙昕想到之前温闲庭对他说的那番话,以及两人临别之前,他问自己的那句“当一辈子狗仔,和发一笔横财,你真得想好了吗”。
送走陈飞,陆蒙昕赶忙收拾自己的行李。
之前陈飞已经帮他打点地差不多了,眼下只要把行李搬上车就行了。
陆蒙昕站在这间自己住了多年的地下室门口向内望去,心底有不舍,亦有不甘。
思索许久,陆蒙昕重重地关上了门,将钥匙放在房门外的门框上,像是彻底和过去的一整年道别似的,对着大门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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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蒙昕的老家住在距离江城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庄,村子封闭落后,村内的青壮年们都寻了机会出远门打工。
陆蒙昕的父母早年因为感情不和已经离婚,陆父与娇妻在这之后又生了一个儿子,比陆蒙昕小了一个轮回,长得和陆父十分相像;陆母一直没有再嫁,日子过得一贫如洗,面对儿子只觉得满腹惭愧。
小时候陆蒙昕会恨父母离婚的决定,后来长大了,懂事了,看多了劳燕分飞的情侣前一秒还如胶似漆,后一秒就能因为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大打出手,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当年父母的选择——因为他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的。
父母离异之后,老房子归了他这个还未成年的儿子所有。直到陆蒙昕十八岁那年,他才正式拥有了房子的使用权。
作为多年没有感受到亲情关爱的孩子,陆蒙昕一直把老房子当做是自己最后的倚靠,即便每年回家面对的仍旧是四面冷冰冰的墙壁,和一室的寂静。
快到年末时,陆蒙昕的堂哥陆蒙彬也回了老家。
听说堂哥在京城开了一间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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