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尘急着回家,夏灿叮嘱他:“让你家里晚上睡觉也开着电暖器,万集体一暖气坏了电暖器还在工作,不然真可能会出人命。
凌安尘郑重地点头。
凌安尘跑回家之后夏灿去了小区的物业管理室,换了人,说昨晚小区暖气管道冻坏了,很多人在夜里冻死了,现在正一家一家往过核查,估计这次的事情很严重。
“暖气还能修好么?”夏灿问。
物业没说话。
两栋楼暖气坏掉,六十多户人家,活下来的包括夏灿在内不到十五户,大多数人都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走了。
零下三十六度,带走了四十五户人家,一百多口人的姓名。
然而这件事情却几乎没引起任何波澜,因为昨晚温度骤降四摄氏度,全市暖气坏掉的小区有十来个,死的人加起来有两千多。
明明在所有□□的地方全部都裹上了保温材料和防冻的保护物,但该暖气管道还是坏掉了,除了天寒地冻抢修之外毫无办法。
这次人们学乖了,晚上睡觉一定连电暖器也开着,有的人担心停电,干脆房间里烧火盆,大家轮流睡觉防止一氧化碳中毒。
警员来挨家挨户查访,陆续有尸体从家里被抬出来,门上被贴封条。
夏灿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居住的空荡荡的单元楼,只昨晚一夜,楼就突然空了,就像凋亡的落叶一样。
夏灿的左邻右舍门口都贴了白色封条,看着很瘆人。
物业给夏灿提来两个大功率的电暖器,集体供暖通道是不会维修了,但电暖器可以用,有这两个家伙在也够让整个家里温暖如春。
夏灿趴在窗户往外看,他头一次感觉到打从心底深处的寒冷,即使在温暖的房间里,这种寒冷也让他不住发抖。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夏灿能想来自己姑姑和姑父上来时没看到门口白色封条的失望之情。
他们是欢天喜地来继承“遗产”的,没理由一栋楼四分之三的人都死了,自己的侄儿反而活得好好的。
夏灿站在门口笑得肆无忌惮:“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一趟,我还没死。”
穿得像个胖狗熊的姑姑龇牙咧嘴没说话,挺着大肚腩脑满肠肥的姑父瞪着小眼睛:“不该死的鸟朝天,该死的活了一年又一年。”
夏灿压根就没打算邀这两个货色进自己家来坐,自己这俩亲戚做人做到这种理直气壮毫不掩饰的份上已经什么灵丹妙药都救不了,彻底废了。
夏灿关门的时候还听到诅咒和毒誓,这俩夫妻来回也咒不出什么新花样,无非是怎么被糟蹋怎么去死而已,夏灿都会背了。
天寒地冻乘兴而来的两口子失望地戴起口罩离开了,夏灿自己在空间里折果树枝干,折下来就扔一边等着自然干燥。
电万一断掉的话,有树枝烧也还能将就。
好好一棵三米多高的树给夏灿折得狗啃过似的,但浇过水一阵疯长比之前还壮实茂密好几圈。
空间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电。
什么是电?
自然课说了,电是流动的电子流,电子是绕着原子核不规律在各能级越迁的小东西,化学物质之间都有分享电子形成的各种化学键……
但想往出来发电还是异想天开。
你让一个高一穷逼搞个土豆干电池点亮个小灯泡什么的夏灿还能试试,但在磁场里把动能转化电能这种玩意,杀了他他也弄不出来。
夏灿又有点想凌安尘了,他不知道凌安尘还会不会再来。
天越来越冷,就算不下雪寒风刮脸上都能让人浑身发抖,这种天气在家里猫冬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最苦的是那些冒着风雪跑出来检修线路的人了,天寒地冻还得出来到处跑,不跑还不行,这天气停电了可就真要人命了。
好在新闻上说了,这暂时是最后一股寒流,气温顶多下降到零下四十五,之后就会开始回升。
连续四五天一个人在家,虽然夏灿以前早已经习惯了,但还是觉得无聊得快发霉。
家里就剩最后一百五十块钱,他还是一咬牙一跺脚出了趟门。
大街上被铲雪车给清理过,积雪并不夸张,但是也几乎看不到有多少车辆来来往往。
零下四十度,生活还得继续,毕竟东北那边都零下五十多接近六十了城市该运转照样运转。
人远没有想象的那么脆弱。
夏灿的大背包里装了两袋二十斤大米和一袋十斤面粉,要以前的话也能背得动,但绝对没这么轻松。
超市的中央空调没命地吹,让整个巨大的空间始终保持着温暖。
夏灿有心再弄点可以种的东西回去,但左思右想之后还是放弃。
现在的东西暂时够吃,多了他也照顾不了,还是等开春吧。
一路上夏灿背着沉重的背包在雪里走得飞快,风吹脸上跟刀子似的。
“哎呦!你可回来了,我都准备走了。”凌安尘大衣套羽绒服,套得像个大号鹌鹑似的,手上手套像拳击手套。
夏灿弯着眼睛开门,凌安尘进门感受到热烘烘的空气满足的一顿脱。
“想我不?”凌安尘笑着问夏灿。
妈的,能不想么?都五天没见过活人,关禁闭似的待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几本书都给翻烂,快把老子给无聊死了。
但开口变成了一个腼腆的“嗯。”脸上是满足的笑意。
凌安尘这几天也快想死夏灿这家伙了,茶不思饭不想,家里看实在关不住了才把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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