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看了看出去的蓝沫,回头对素寒衣问道:“先前听蓝沫说这血汗草有一传说,先生能说来听听吗?”他也是无话找话,极其珍惜这样和素寒衣独处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第八章:
素寒衣微微一笑,明眸微合,缓缓开口说道:“前朝的义山先生曾写诗一首。”素寒衣的声音清丽柔和,他樱唇轻张,背出了一首诗。
“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雪天心中琢磨了一下,可是他大字不识。不知义山先生是谁,也不知这诗是何意,和这血汗草的传说有什么关系。
“瑶池便说的是这天池。穆天子曾在天池之畔与西王母欢筵对歌,两人因此心生爱意。女为悦己者容,西王母也不例外。她便用玉簪在天山划下三个天池,其中最大的天池为西王母沐浴所用。天池之水为天山雪水,吸取了日月精华,天地灵气。西王母用这天池之水天天沐浴,变得越来越美。她身边的侍女见了是羡慕与惊讶,便偷偷去天池沐浴,不了被西王母发现,化为了西山的云杉。西王母见没人替她守着天池,便在这天池四周种满了血汗草。”
听完素寒衣说的故事,雪天倒觉得好笑,他问道:“这王母何必那么小气,不久是侍女洗了个澡嘛,天池水又没少!”
“西王母动了凡心,便染了凡尘,贪嗔痴,终是逃不过。”素寒衣淡笑,温润如玉。
“这样文绉绉的小哥可听不懂。”这时蓝沫又探进头来。“就是西王母喜欢上人间的男子,便和人间那些女子一般,醋罐子一个,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看!就在天池附近种满了血汗草不准外人靠近!”
听蓝沫这话,素寒衣哭笑不得,只问道:“你怎么又钻进来了?”
“我是想说到家了,谁知一进来就听见先生说什么贪嗔痴这些。”蓝沫直接一撩车厢的门帘。“下车吧。”
雪天起身,很自然的扶着素寒衣下了马车。下了马车,前面是个小院,有六间茅草屋,院子左边有个草棚,里面摆着一些架子,架子上放了不少草药。
“蓝沫你收拾一间靠南的屋子让雪天住下,我去给你找些书籍,晚上我教你识字。”下了马车,素寒衣理了理在被压皱的衣摆。
“好的。”蓝沫拉起雪天的胳膊。“走,我顺便在给你找身衣服换了。”
为送素寒衣回天山,路上也没有休息,雪天身上的衣服还是先前那身。听蓝沫这样说,他看着自己那身破烂的脏衣服,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任由蓝沫把他拉进院子。
素寒衣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寻了几本入学识字的书,又去后院的药庐里找了几味药。他知自己内力虽然恢复了四成,但是这些时日昏迷使自己气血不足,便熬些药来喝。他将书给了雪天,见他身上的衣服,倒有些啼笑皆非。他本以为蓝沫会给雪天找自己以前的衣服,只是没有想到蓝沫把她自己的衣服给雪天穿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的衣服终年都是薄衫,而且自己比雪天要高出一截,雪天穿着也不合身。蓝沫与雪天年纪相仿,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身高也差不多。而且蓝沫这丫头的衣服只有几件是裙子,她除了和自己下山以外,一般都不穿裙子,她的衣服多数还是裤子这些,上面也没什么花式,雪天穿了倒也合适。
雪天在一旁有些别捏,拉了拉衣摆,又扯了扯裤子,却是越弄越乱。素寒衣放下了手中的书,轻轻帮雪天整理衣服。他离雪天很近,雪天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素寒衣,他的眼睛很美,清澈如蓝水晶一般。三滴蓝色水滴绕成的扇形处于那双柳眉之间,隐约带着未入凡尘之感。真想一把拥住面前的玉人,吻住他的眸子,他的眉间,他的唇……想到这,雪天猛然一惊,怎么可以这般龌龊的想法。
素寒衣没注意到雪天的心中所想之事,理好了他身上的衣服,想着自己药庐里还煎着药,便把书留下,回到了药庐。蓝沫瞅着天色,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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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色已经降下,皎洁的月色洒在着洁白的雪上,淡淡白雪带着微黄的月晕,如为美人罩了层薄薄的轻纱。
雪天推开门,见素寒衣一人站在小院门前,一袭白衣胜雪,乌黑的长发垂于腰间,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药香。双眸望着这无尽的雪,似乎有些寂寥。
这雪,一片白色,没有任何的色彩。
清丽的面容带着忧伤,心里想起了一些不愿想起的事。
那里也和这一样,苍茫的雪覆盖了远处的山,始终也只有一种颜色——白色。
“先生。”雪天走到了素寒衣的身边。
“你来了。”素寒衣微微一笑。“我教你写字吧。”他轻轻蹲在雪上,拾起了一枝枯枝,在雪地里写出了“雪天”二字。
雪天蹲在了素寒衣的旁边,看着雪地上的字。那字很漂亮,娟秀如画。
“这是你的名字。”素寒衣指着雪地上的字。
雪天一愣,没想到这两字就是他的名字。他回头,没想到素寒衣也看着他,目光对视,那双如水的眸子绕在了心间。他接过素寒衣手中的枯枝,学着素寒衣刚才的落笔,一笔一划在雪地里写着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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