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他推开了,就这样维持着四仰八叉的姿势,任由冬兵趴在自己的身上。
过了好一会,朗姆洛才气喘吁吁地说话——“你就算救了我,也没法改变我的计划。”
说着他把匕首抽出来,一边握着肩膀将冬兵抬起,一边把匕首抵在两人之间。刀尖对着自己,刀柄对着冬兵。
“罗杰斯是这把匕首,你说我该怎么办?”
冬兵看了看匕首,又看了看朗姆洛。而后用右手握住了刀刃,硬生生地将匕首扯开。利刃卡进了手掌,血顺着刀面流到朗姆洛的防护服上。
“那就完成你的计划。”冬兵面无表情地道,“不然你没法抱着我,不是吗。”
说完,冬兵筋疲力尽地俯下身,抱紧了朗姆洛。
鲜血糊在两人的防护服之间,玻璃罐搁在受伤的手边。
叉骨依旧没有把手搭在冬兵的背上,只是睁着眼睛看天。天色正在逐渐变暗,星星稀疏又遥远。
也不知道想要回到来的地方,还能不能赶在黑夜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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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非编的部署
情感的战场和真正的战场一样,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要和对方干一场容易,但要对方真的敞开了心扉,除了让你进他的内心——那就难了。
毕竟进心脏就不好说了。
不过即便如此,史蒂夫还是愿意做率先迈步的那一个。他总是愿意冒着风险执着到底,哪怕搭这座桥比他想象中要费力得多。
他们两个的争吵结束了四天,四天里史蒂夫没有靠近斯达克大厦一步。他让下属重布了监控系统,逼着自己只在摄像头中看着托尼的一举一动。
当然更多的时候他主动把监视屏关掉,让精力集中在手头的事情上。
整合九头蛇是第一步,控制复仇者以及制造盔甲是第二步,第三步是最难办的,也是最关键的,那便是让民众臣服。
虽然武力的压制是其中一方面,但为了不要让起义在压制中接二连三地爆发,舆论的控制与引导则是另一方面。
以他原来的想法,如果连复仇者都被迫向自己屈服,那民众向自己屈服也是必然的。就像他之前参与过的战争一样,胜利的一方理应得到赞颂,因为胜利可以终结战争,带来和平。
和平即正义。
在那场把托尼带出去认罪的发布会结束,他们天雷地火地干完一发又不痛不痒地相处几天之后,史蒂夫曾经试着向托尼道歉。为着把他推到舆论中心的行为,也为自己的自私自利。
但托尼拒绝了他的道歉。
“你没做错什么,虽然你侵犯了我的利益,但站在你的角度,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
当时托尼的脸上还有汗渍,他的眼神也说明其心有余悸。但常年周旋于政客与商贾之间的淡定与冷静,还是给足了他理性。他能站在史蒂夫的角度思考问题,但史蒂夫却未必。
所以在他俩不相互伤害的空余时间,彼此间也进行过一两次开诚布公的谈话。无关利益,单纯地各抒己见罢了。毕竟史蒂夫只是一个军人,并没有能力应对外界太喧嚣的声音。
托尼也没有隐瞒或误导的必要,毕竟他要对付的是九头蛇队长这个特定的人,而不是九头蛇的势力或者其他。
所以托尼也曾客观地告诉过他——“你想要以九头蛇队长的身份作为新的领袖是不行的,无论你有多么强大的实力,它始终是一个失败者的头衔。”
九头蛇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翻身过,那在与统治势力为敌的过程中,它便是一个劣迹斑斑的组织。它做过的所有恶事,都会尽可能多地被当局政府公开甚至夸大。
它在民众之中的印象代表着“邪恶”与“混乱”,仅凭史蒂夫罗杰斯一人,或者加上复仇者甚至加上钢铁侠这些本就位于风口浪尖的弄潮儿,都无法扭转大多数平民百姓的固有认知。
“我们是异于常人的,当我们打翻了与九头蛇组织对立的身份,反而以九头蛇的身份出现时,你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吗?”
当时斯达克躺在床上,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他顺手摸过床头的报纸,将它拍在史蒂夫湿漉漉的胸膛。
上面《为正义而战的爱国英雄,为权利卖命的战争狂人——你相信什么?》的大标题刺得史蒂夫眼睛发疼。
再看报纸的版头,虽然谈不上一流的报刊,但史蒂夫也经常听到这家报社的名字。说明这家报社是有一定民众基础的,而这样的标题——不用说,几乎和魔术师惯用的强迫选择无异。
“我知道你是触碰了九头蛇原始力量才会改变,你也热爱这份改变,但无论你的‘九头蛇’和之前的‘九头蛇’有什么不同,它都是九头蛇。”
托尼揉着眼睛,把台灯打亮。他抽出纸巾擦了一下下身的液体,揉成团丢在床边,“改变惯性思维是很难的,你得顺着他们的惯性,把他们带到另外的方向去认同你,而不是打他们的脸。”
“我不懂……什么意思?你是要我背弃自己获得的力量?”史蒂夫侧脸看他。钢铁侠那双深色的眼睛和眼睛里蓝色的荧光在台灯下显得深邃神秘,藏着些令他好奇又无法捉摸的东西。
但托尼没有马上回答他,稍微思忖了一下,打了个比方——
“红色的胶囊里是du药,蓝色的胶囊里是解药。我调换了红色胶囊和蓝色胶囊里的东西,然后告诉你,红色胶囊里现在是解药了,你信吗?”
史蒂夫毫不犹豫——“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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