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惜梅愣了愣,没想到唐清镜会说这个。虽说他已经默认了自己从林惜梅变成了齐惜梅的事实,但让他突然管一个只比自己大十岁的人叫爹,是怎么都别扭地叫不出口。
白墨看出齐惜梅的小别扭,便稍带埋怨地对唐清镜说,“他这么大了一时半会改不了口很正常,来日方长嘛。”
唐清镜本也是不带火气的,白墨这么说了他便顺台阶下,去拉了齐惜梅的手过来,“好了,回去吧,别着凉了。”
“爹。”
许是因为唐清镜说了,齐惜梅上桌的时候,怯怯叫了齐诀一声爹。
齐诀的脸色不大好看,这小家伙不光比以前更怕自己了,连叫的这声爹都让齐诀心里发堵,还不如先前的那声王爷来的好听些。
“好了,吃饭吧。”齐诀黑着脸叫大家吃饭,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严父”看来他是当定了,只是不知那慈母还在何方啊……
桌上气氛沉闷,唐清镜便想起白墨要送他的礼物来。搞什么神秘,都现在了还不拿出来。唐清镜便清清嗓子,问道:“阿墨,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这么重要的事白墨自然不会忘,本想吃过饭再给唐清镜看,但见现在气氛不好,也便顺着唐清镜的意思了。
“清儿你看好了。”白墨放下筷子离了席,站定到唐清镜面前去,非常郑重地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胖乎乎的糖人。
“就是这个?”唐清镜哑然失笑,一个糖人就让白墨神秘兮兮地造了这么大势?
“当然不是。”白墨得意一笑,拿起糖人在手中一转,没等唐清镜反应过来就变作了一枝梅花!
唐清镜瞪大了眼睛瞧着,那梅花在白墨手中再变,又化作了一只莹白如玉的蝴蝶,接着又是第二只第三只,最后竟有几十只蝴蝶在围着白墨跳舞。纯洁而夺目。
“喜欢吗?”白墨挥挥手将蝴蝶放走,又不知从哪里把刚才的糖人和梅花掏了出来,送给唐清镜,“我觉得你并不缺什么,就去学了戏法来给你看,希望你开心点,”
“喜欢的话,我再去学新的,每天变给你看。”
唐清镜对于糖人梅花,抑或琵琶玉笛这些玩意虽是喜欢,但终究是理性的,唯独白墨的礼物,既不是糖人,也不是戏法,实际是一种情感叫做快乐。
“好。”唐清镜满足笑着应了,白墨的礼物实在太戳他心窝。
至于那个有关礼物的比赛,赢家不言而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堪
白蝶宫那棵梅树才种下没多久,而且还是棵带伤的,竟然就开了花。不光是唐清镜几个人,连种梅的齐惜梅都看呆了眼。
虽说开的不多,只在几根粗枝上开了零星的几朵,却依旧抵挡不住众人的欣喜。一样的血红,却比齐诀府上被催开的满园花朵更激动人心。
“小院修好了,我们几个就搬回来住吧,也免得以后日日跑了。”白墨擅自主张跟齐诀说。
“这么急?”齐诀皱眉,“这里连个下人都没有,你们还要自己生火做饭。不如在王府住到开春,等把这里修缮好了再住进来。”
开春,白墨等不及开春,唐清镜也等不及。
王府再好,也是别人家。
“不用了,我们自己做饭也挺好。”白墨轻描淡写拒绝了齐诀,倒让一片好心的齐诀颇为尴尬。
“叨扰多日实非得已,现在我们有了住处,就不好再住在王府了。”唐清镜冲齐诀笑笑,“多谢款待。”
一个两个都不愿意,齐诀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一想到以后就剩他和齐惜梅在家大眼瞪小眼,齐诀就一个头两个大。
白墨干的这叫什么事。坑他的人,坑他的心,坑他一辈子。
齐诀在白蝶宫没呆多久就领着齐惜梅回去了,天黑以后那些干活的也收了工,空旷的白蝶宫便只剩了这四个人。
“还是自己家舒服。”君无离在屋里呆得燥热了,便走到门口去伸了个懒腰。冬季夜晚冰冷的风呼啸而过,卷起了他的宽袍大袖,勾勒出俊朗修长的身形。
“我把炭火弄小了一些,一会儿就不热了,你还是进屋去吧,外头湿冷,容易生病。”周锦到底是君无离的人,谁不关心他周锦也不会不关心。君无离这才出来站了没一会儿,周锦就急忙过来把他拉了回去。
“有人管着就是不一样,师兄以前那么不食烟火的一个人,现在竟然能在柴米油盐中落得悠然自得。”白墨笑嘻嘻冲唐清镜说着,语气里不觉带了些艳羡。
唐清镜偏头看看白墨,烛火被夜风吹得晃动,桔黄的光在白墨脸上跳跃,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暖黄色柔和的光。这是他的爱人,是爱他的人。他为了自己而努力,为了自己而吃苦,为了自己而费尽心机。尽管最后弄巧成拙,但唐清镜仍然感谢他,谢他在这生命的最后一程送他一份爱,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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