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90岁的时候就会进入初年,魔灵会稳定下来,笼罩全身,此时便可以由父母或长辈领到地狱入口,接受冥水的洗礼。初年之前的魔兽一般没有地位,连族谱中也不会记载,因为他们太容易被夺去性命,世界对他们来说就是试炼和嘲讽的恐怖之地。
克里冈刚刚踏过自己在世上的第70年,就只身一人走入地狱,在三头犬的吠叫和凝视下,捧起折磨着无数无法上岸亡灵的冥河之水,一饮而下。
据说这事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就连他们的父亲赫塔洛斯,也觉得儿子的举动实在是不可思议,因为那冥水很有可能会杀死这条资历不足的火龙。但克里冈大病九日后,活了下来。从此他的眼中就亮起了红色的光,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他自身的光芒,但只有他的家人知道,那是地狱之火的光芒,借由奔腾的冥水在他的体内肆意游走。
作者有话要说:
☆、(9)
“他也没那么可怕……”
“他注定是与众不同的,他是赫塔洛斯的长子,最古老血脉之一的继任者。”
“他的确是与众不同的,但我们每一个都是与众不同的,”扎利恩摇摇头,表示不明白老师的意思,“这并不意味着他很可怕。”
“可是只有他一出生,就能睁开眼睛不是么。”
扎利恩低下头。这又是一段实话,克里冈的确是父亲的第一个儿子,父亲的第一任配偶并没有为他生下儿子,只生下了一个女儿,名为泰缦莎,扎利恩从未见过。
母亲说,克里冈出生的时候不哭不闹,刚刚将他放在草堆上,他就在血泊中睁开了双眸,那似鳄似蟒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缝,打量着这个世界。火就这样自他身下烧了起来,将干草烧得劈啪作响,将身上的血迹慢慢烘干,父亲走进来,将手伸进火中,迫使他闭上眼睛,奇怪的是,火也跟着熄灭了。
“你将主宰死亡,我的孩子,你的火将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燃烧,在最寒冷的冰川上,在最漆黑的汪洋中,在万物俱灭的地狱里。”
再然后,他得到了‘克里冈’这个名字,这个短短的古代语意味着最初和最后的战士。
“你就像是……”坎娜用被染成紫红色的食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克里冈心中最不懂处理的角落。”
“……处理什么?”
“你就是灭世之王的变数,谁都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也不知道。”
“想做什么那是我自己的事……”
“噢,很遗憾,大概从你出生起,想做什么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离初年还有那么久,你哥哥就冲到地府去饮冥水,要么他是脑子坏了,要么他就是在打什么可怕的算盘。当然,现在回头想想毫无疑问是后者,他就是冲冥水去的,他知道如果运气好没死,就能获得无穷的力量,因为魔灵没有成型,充满塑造性。”
“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他生来便是为了称王的,查理,但你见他付诸过什么行动吗?”
“……他……”
“没有。”坎娜收回瘦骨嶙峋的手,“某一天,他在那条路上停住了。”
扎利恩有些云里雾里,好像对方在谈论的不是他所认识的克里冈。
“他只呆在火山中,没有破坏什么不可一世的王国,也没有发动直捣神殿的疯狂之举。”
“……你又怎么肯定他一开始就想做这些血腥的事呢?或许安静呆着这就是他的本意,又或许他的确想做,但碍于青铜之约一直无法出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吧?”
“他心中有没有狂暴的想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但这次在西峰之地里你们突破重重阻碍,我没有听到任何对他不利的消息,反而还听说某个城镇被青铜圣火给烧了,黑锅都丢给了神来背。所以我相信,只要他愿意,暗地里对抗青铜之约绝对是得心应手。”
“……”
“而要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他做出如此巨大且不可思议的改变,抑制住他嗜血本能的话,那么我想,就是你没跑了。”这一次,细长的食指停在了扎利恩的双眼中间。
“……你怎么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全部是胡乱猜测的事情!夫人!你到底要我重申多少次——”
“而且我在狂欢节上也没和他聊太多,你告诉我在烧伤你后你们就慢慢失去了往来,我只是去问一下这件事的始末而已。”坎娜耸耸肩,“那家伙给我的答案也真有意思。”
“……他说什么?”
“他说,‘如果你真能配得上自己的称号的话,你只需往大家都不敢想的方向想就好了。’”
“你的称号?”
“忘了么?”坎娜无精打采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他们都叫我‘疯子女巫’啊。”
每次从半人马的果园回来,扎利恩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状态。
他每次都会被坎娜的话绕进去,好像总是听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最后回头想想,又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这种情况重复多了就叫人欲哭无泪。她先是说了一下克里冈很可怕?对,然后说他变了?对,然后提了一下我?对,然后说她自己是疯子女巫……
扎利恩还是完全不明白,他此次兴高采烈地去找坎娜,太久没见只是借口,更多是因为想要手舞足蹈侃侃而谈自己这一路西泉之旅的冒险故事,可为什么到头来变成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想说的事只字未提?而且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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