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被里面的东西几下子撬开,一双干枯的手惊悚地挥舞着。
他还穿着一身墨绿深衣,头发仍然整齐地梳起。他慢慢坐了起来,吴邪看到他的皮肤已经不在,骨中玉绿色与白色相间。
那不是骨,而且碧玉白玉。
东夏王,果然不凡。
为什么宫廷之中最黑暗的地方摆着一排玉制的假人?现在也可以解释了。
可是,到底是谁能帮他们做到这种程度,连这种事情都能知晓?
吴邪心中也已经有答案了。
他的身手和生前相比简直没变。张起灵一下子挡在吴邪面前,帮他挡下了迎面一击。两把黑金古刀碰撞,兵刃既接,火花清晰可见。
吴邪直接转过身来,一剑差点刺中棺中人的腿。可惜只是划破了那人的衣衫一角。
“小心。”张起灵的刀顺着那人的刀刃游走,直逼他干枯的手腕。古刀破玉,轻而易举。
但东夏王毕竟身经百战,看准了张起灵身后的吴邪,完全不在意张起灵的进攻,抽刀向吴邪砍去。张起灵也立刻收刀,差一点被他砍到。
“他疯了,”吴邪心想如果那东西现在还能听懂他说话,自己绝对忍不住破口大骂,“我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了啊!”
“看来只要鬼玺就可以。”张起灵和吴邪两面夹击。吴邪看着面前的“自己”,心中很不平静,几次都差点走神。要不是张起灵一直护着他,估计自己还没见到古楼就死在这儿了。
可如果他出现在这里,那还有去古楼的必要吗?
还是最坏的打算已成定局?
吴邪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大喊:“他娘的!想那么多干嘛!”他没想到东夏王的骨玉不一般,普通的刀根本无法造成伤害,只能靠张起灵的黑金古刀。现在他动手简直就像给张起灵舔麻烦,战局几乎集中在那两人。
吴邪一下子撞在了一架白骨上面,吓了自己一跳。但他随即又想痛骂自己一顿,骂自己心不在焉,到现在都没注意到周遭的变化。所有的骷髅早就停止了行动,站成圆环将他们围住。
家族遗传吗?蚰蜒站成树,你们站成墙?吴邪突然感觉背部刺痛,自己撞上去的骷髅试图直接把鬼玺从吴邪体内取出来。
“你想得美!”吴邪干脆一剑送命,绕着他们围成的园跑向黑棺。
他就是看准了有两个骷髅正试图爬进那具棺材。
里面必有蹊跷。
经过斗争,他们整体不占上风,已经被压制到还剩一个很小的范围了,离棺材也比较远。吴邪这样行动算是擅自脱离了张起灵的掩护,单枪匹马上战场。
越靠近棺材,那些骷髅就越发活跃,逐渐有了活动的迹象。吴邪轻功还算到位,借力飞跃不成问题。
从空中俯视是最好的视角。他踩中其中一个骷髅的肩膀轻轻一跃,棺中何物尽收眼底。
鬼玺。
一枚精致的物件沉睡在棺中。
吴邪感觉背部由内而外的刺痛,直直地往下跌。张起灵一看不好,立刻向这边赶来。东夏王穷追不舍,气势更汹。
“别过来!”吴邪这一声力竭声嘶,让张起灵一惊。他明白自己把东夏王引过去对两个人都没有好处,但他一个人面对如此强烈的反应到底能不能吃得消还不确定。
“别……别过来……”吴邪的呼吸十分急促,举着剑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从用剑从尸泥里把鬼玺挑了出来,身边的骷髅立刻想他扑过来。这些还很好对付,难的是暴怒的东夏王。
东夏王的目标直接变成吴邪。吴邪感叹,这哪是轻功啊,简直是“飞人”。张起灵在他后面紧追:“发生了什么?”
“我看他是想复活!”吴邪把鬼玺放在衣兜里,拿出别在腰间的轻弩,连射三箭。
自己体内有一枚鬼玺。
棺中的鬼玺是他的,而自己是孤魂。
看来现在真的是孤魂逃逸,东夏王不得复生的时候。
只要毁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吴邪想起了自己的血,立刻划开一道很深的伤口。身边的骷髅退散,而东夏王则寻血而来。
“鬼玺成双,天雕地琢。以血为契,麒麟誓盟。青铜为器,越古通今。玉石为皿,血脉相融。血印为记,开道赐灵。阴兵为卫,化身于民。天子为王,岁月无尽。”
放在衣兜里的鬼玺好像感应到了渴望许久的鲜血,颤动了几下。吴邪耳中响起金属共鸣的声音,还有那段短句。
麒麟血流进溪水中,流淌之处水尽干涸,倒流回川。
吴邪此刻惭愧到想自杀,自己这是犯了从小家里就教导的“大忌”——险恶之地不得见血。
自己还好,但这样一来就会给张起灵带来更多的麻烦。
吴邪本来可以挡下东夏王的攻击,可自己却动弹不得。
水流成冰,寒气逼人。
带有血丝的水一点一点冻结成冰,顺着吴邪的衣服冻僵了他的下半身。
一刀见血,血流不止,溪水散发出阴幽的暗红色,将吴邪浸没棺中。
“把他……杀了……”吴邪尽力发出声音,“不管发生什么……”
东夏王此刻已经站在了棺材的边缘,紧握着夺回来的鬼玺。空洞的眼眶里流出鲜血,他的皮肤也在一点一点恢复,露骨的心脏复原过程让吴邪恶心至极。
“就是……现……在……”
张起灵看准了时机,直接把古刀对准了东夏王的心脏。
心脏里是棺中的鬼玺。
呼啸和嚎叫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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