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这两周,靳以又开始对君临冷淡。
靳以说过她们回不到从前了,什么闺蜜,朋友,那不是她要的。说什么好朋友才能一辈子,要她以后看着君临跟别人走进婚姻的殿堂,她还要笑着祝福君临。
君临,请原谅我做不到。
你还是抱我,摸我,蹭我脸,我会以为你喜欢我的。或许你还是该对我狠一点绝情一点,不要看我难过就心软。
你说我们有缘无份,那么请放手,让我走,让我忘记你。
我知道现在我还是会很在意你,忘不了你,那就等到毕业后,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不够就十年,给够你一辈子,我总会忘了你的。
靳以想起hebe的一首歌:其实这个人已与我无关。
靳以很少给家人打电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冷漠还是纯粹不喜欢聊电话。不管是谁,她都很懒得去联系,不喜欢打电话是因为过程中冷场了会很尴尬,而且话费还在哗哗地流。但是,这个周末,靳以接到了母上的电话。
母上照惯例问了靳以些生活琐事,然后突然转到了一个微妙的话题。
母上:“我们单位里有个女员工,领养了个孩子,但她其实是同性恋。我觉得凡是搞同性恋的都是变态!都脑子有病!不正常!而且,我觉得如果孩子是同性恋,那一定是父母的错,是父母前世没修好造了孽今世遭报应。要是你,你接受得了吗?是不是很恶心?”
靳以:“……我……没什么看法……”
靳以被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暴露了。
母上又问:“你也不小了,也不谈个恋爱什么的吗?别人做父母就担心自己的孩子不好好读书跑去谈恋爱,你倒是从来不让我操心啊。”
母上其实倒是想靳以谈恋爱,靳以二十几岁人了还没谈过恋爱才让真的她感到担心。
“我认真读书多好啊,反正我也找不到喜欢的人……而且,一个人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啊。不想恋爱,也不想结婚。”既然母上都聊到这个份上了,靳以趁机也暴露一些真实想法去试探一下她的态度。
母上:“又跟我说这种话,你之前说什么单身主义的时候,你爸就冲我发火了,他肯定是觉得是我没教好你。现在拦你的不是我,是你爸。”
靳以:“你自己之前还不是一样说我们这些小兔崽子如果谁不结婚就跟谁断绝关系……然后另一方面又说不干涉我们的选择,说要放养什么的……结果还不是一样。”
母上:“那做父母的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得到幸福,和自己喜欢的人走过一辈子啊。”
靳以:“那如果我找不到我喜欢的人呢?”
母上:“在我看来,嫁给喜欢自己的人也一样很幸福的。”
靳以汗颜,根本就不讲道理的。
“好了,不聊了,我要写作业。”靳以说完就挂了电话。
自己是同性恋这件事,靳以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跟父母说。她很清楚,父母知道后一定会很崩溃,他们传统的思想肯定接受不了。但那就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靳以不管别人骂她神经病也好,变态也罢,她只想做自己而已。可是世界那么大,竟然容不下一个真实的自己。她知道自己在这个社会里就是异类,所以她可以放弃婚姻。一个人,就这样一辈子。
结婚,在长辈看来是人生必走的一步。而且,一个女人最好在二十五六岁前把自己嫁掉。也就意味着大学毕业后就该结婚了,然后生子,自己沦为一颗围绕它转的附属恒星。美好的人生啊,才刚开始就被葬送了。一个女人被迫相亲结婚,即使与枕边人白首偕老,也只是因为血缘的羁绊,是无奈。在长辈看来,一个女人的意义似乎就是嫁给男人,相夫教子。被迫放弃自我,困进囚笼,这一切显得多可笑。一个人竟然没有自由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多可悲。靳以绝不会过那样程序化的生活,囚禁自己的一生,哪怕被视为离经叛道,众叛亲离。她从来就不想成为传统的卫道士。
靳以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以怎样的形式活着,但是,能让她勇敢的人好像要从她的世界里离开了。
靳以觉得,有时候难过得想把心挖出来扔掉。
今天,君临一脸灿烂地抱住靳以的时候,靳以没忍住也抱了她。
妈蛋,冷静,不可以。靳以脑子这么想着,手却紧紧拥着君临不愿松开。
君临,我那么用力,不知道有没有抱疼你。我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停止。
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
靳以脑海里又响起自己说过的这一句。
你都不痛不痒,我又何苦守着这一句破承诺。
我有病,治不好。
安安周末回了趟家,打电话叫靳以帮忙拿快递。靳以以为是她和亦舒的书,就跟亦舒说:“要不你去吧。”
结果亦舒说是君临和安安的书,亦舒又说:“哎呀,你就当做是为了你的君临去拿嘛。”
……靳以冷冷地回了句:“不是我的。”
却也还是去拿了。
总是冷不防心脏又挨一刀。总是有人来提醒自己:你与我无关,你不在我身旁……
还是不舍得把君临推开。靳以问自己:你到底在眷恋些什么?
君临问靳以:“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好朋友?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
靳以:“……”
以前是怎样?以朋友的身份做着恋人才会做的事,却不能承认彼此?
还是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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