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顿,你让我如何回答你,他这么想着,却道:“问你父亲去吧。”
说罢便运气,景追感觉自己胸口一沉,还没来得及觉得痛,就没了知觉。
苍溟用手臂托着他的背,专注地看着他。
景追开始流血,先是眼角,然后是鼻孔、嘴角还有耳朵,殷红的血迹慢慢延长,最终与头上的乌黑相连,再看不见更多。
苍溟俯身吻了下他的唇,嘴上印了一抹猩红。
“人家好不容易对你有点儿意思了,你就亲手把人家杀了,还是七窍流血而死,真是狠心。”苍录看着景追的尸体,表情淡然,眼底却闪过挣扎和痛意,他弯下腰,摸着他血迹干涸的脸,语气里的惆怅掩也掩不住,“一转眼你都那么大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苍溟在一旁看着,心不知为何紧了紧。
“你的任务完成了,还站在这儿做什么?”苍录道。
“老爷,尸体您也看过了,可否把他给我,我想将他好好安葬。”
“不用你操心了,我自会好好安置他。”说罢见苍溟还在原处,没有要走的意思,语气不由加重道:“出去!”
苍溟内心挣扎,他知道自己武功虽高,但终究是敌不过这个将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人,现在还不能忤逆他,但若是将景追给他,他指不定会对他做什么,不说这个,以景追现在的状况,若不赶紧医治,那就真的是救不回来了。
在利益和感情之间挣扎了一阵,最后,苍溟还是选择了转身走出门去。
他承认自己喜欢景追,但也没喜欢到轰轰烈烈的程度,这点感情,他还是能控制的。
尽管这么想着,心口还是闷得很,像有人用一块布将他的心裹住,然后不停地收紧,想把他闷死。
出了总教,一眼便看到他以前作为商人身份时与景追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茶馆。
没有犹豫地走进去,馆里的说书人还在讲着苍大善人的故事,苍溟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只知其名不知其人。
在墙角的位置坐下,点了坛最烈的九酝春酒,刚倒上一杯,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人便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
“如何了?”罗锦东道。
苍溟扯嘴苦笑了一声,“不知道,看样子苍录是知道他没死。”
“所以呢,你现在想要怎么办?”
“我想,他要是真的死了,我也就伤心一阵。”苍溟一口干了那杯烈酒,尽管掩饰,还是露出了些许颓然。
罗锦东无奈,也给自己倒了杯,放在嘴边细细品尝,“你这是要放弃了?”
“那又如何?我和他说到底也没经历过什么,他刚才还认为我以前那样对他都是在做戏。”又是一杯酒下肚。
“你跟我拗什么气。”
苍溟走后,苍录又不再掩饰,“我到底,该不该杀你呢?”
轻叹一声,抬头望着宽阔孤寂的总坛,孤独与沧桑郁结在心,怎么也化不开,罢了,都是些陈年往事,给他留个苗子吧,至于他以后会走向什么道路,都不关我的事了。
“钟离。”轻唤一声,一个黑色劲装的男子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沉稳地站在苍录身后:“属下在。”
“拿一粒聚神丹来。”
“是。”钟离的身影一闪便又消失了,不一会儿,拿了一个精致玲珑的白瓷瓶来,单膝跪地,双手奉上。苍录接过瓶子,瞥了他一眼道:“不是让你不用行这些虚礼吗?”
钟离不说话,站起身,头始终低着。
苍录也不再说什么,拔掉瓶塞,从里面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塞进景追嘴里,用内力逼他咽下。
把瓷瓶塞好递给钟离,又扶着景追坐起,运气给他疏导筋骨。
服一粒聚神丹,可将内力聚在心脏,而后无论受多重的伤,只要再服一粒,聚在心脏的内力便会散至身体各处,若有外力疏导,便可不死,日后再加以调养,就能恢复如初,还能再使功力精进一步,因此聚神丹便成为江湖上人人争夺的东西。聚神丹十分稀有,制作此药的大师耗尽毕生心血也不过只做出五粒,本应是双数,可那大师不知为何没来得及做第六粒便驾鹤西去了,这门绝技也就此失传。他许是故意让人争夺,将五粒药丸分开放入五个瓶子里,各大门派也为其掀起一阵又一阵的腥风血雨。多年来的争夺让它们散落在江湖各处,苍录费了不少人力才收集到三颗,给了苍溟一粒,让他在危难时刻暂且保命,没想到他却给了这孩子。
将真气汇入全身筋脉,景追的脸色不再苍白如纸,苍录让他躺平,然后起身站在旁边看着他。
景追悠悠转醒,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苍录的脸,有些模糊,但并不影响勾起他内心最大恐惧的速度,景追稍微好一点的脸色骤然又变得苍白得吓人,像是个死去多时的人,微微发青,毫无血色。
他的眼睛瞪得仿佛要裂开,整个人都开始发颤,嘴里像是梦呓般哆嗦着“别过来、别过来”,像是见了前来索命的魔鬼。
“看来还记得我,不过也是,任谁小时候被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强要了身子,怕是都忘不了的。”苍录嘴角噙着温柔的笑,伸手执起景追的一缕头发,“其实,我现在还是很想念你的身体的,你若是再从我一次,我便放了你,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如何?”
“不!”景追撑起颤抖的身子,不顾身上的疼痛,费力地向后退着,不停地摇着头,念叨着“求求你”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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