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牧宁似乎是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像是米饭里吃到颗石子,皱着没抿了抿嘴,随后抬头望向窗外。
璀璨的阳光将云彩映的橙红发黄,鲜红鲜红的,就想那年的战场。
“还有些目光短浅的师父,大肆鼓励自己的弟子参加除魔大会,不过是为了扬名。”牧宁复又低下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
这上边曾经沾染了自己所有师弟师妹的鲜血。
那年的牧宁,修为金丹中期。
牧宁原本真的就是一个可以随意交付信任的人,他曾经的性格甚至可以说是圣父。他是真的相信,人性本善,相信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所以,那群不敌他的魔道弟子同他说:
「牧道友!我们错了!我们这就散去修为,重修正道,求你放过我们吧!」,他便毫不犹豫的信了,还将重伤的他们交给自己的师弟妹们照顾,还嘱咐师弟妹不要区别对待,可笑的告诉他们,这以后,估计也会是自己的同道呢。
所以魔道之人双手满是鲜血的站在师弟妹的尸体旁,告诉他「对不起,我没能救回来他们」时,他也信了,他悲痛欲绝无颜面对师傅,却错过了师父脸上的愤怒和无言以对。他不想怀疑,也不会怀疑。
于是他装作看不到魔道之人眼中的讥笑,同门弟子的冷嘲热讽,可是他毕竟是个人,他的心是软的热的。再也忍不下去了,等他终于下定决心质问时,自称重伤的魔道中人已经杀光了他紫阳峰所有的弟子,依旧逍遥法外。
何其悲哀啊?真真的一个不剩。
师父不言不语,却比之打骂更让他难以忍受,同门三百一十四人,就剩他一个,紫阳峰凋零殆尽。他在断头崖上面壁五十年,为每一个同门抄写往生经,布转生阵。他甚至生出过自裁以谢罪的想法,可师父却不许,只是告诉他,「你,是紫阳峰最后一个人了,若你也死了,这断水门,就再没有紫阳峰了。」
此后,牧宁便学会了,那种但凡引起我怀疑,无论如何都一棒子打死的方法。
“那些人该不是让自己的弟子去打头阵了吧?”安泽君问。看着牧宁这副样子,他不知怎么,嘴里也有些苦涩的味道。
“不仅冲锋陷阵,还要冠冕堂皇的活捉,以显示仁道。呵,不知多少弟子死于这种仁道。”牧宁一声哂笑“正因如此,师父再未收过弟子,也不愿意再见这样的景象。”
“这断水门这么多峰主呢,怎么什么事都能落到你们紫阳峰头上?”安泽君就不明白了,这可是十二峰,怎么也应该轮着来吧,就应该让斩月尊者那个假正经的去。
早就想到安泽君会这么问了,然而甫一听到,牧宁还是笑了一下。
“给你打个比方,宗门的长老修为阅历以年龄的形式表现,那么师父,黛墨尊者,青竹尊者,斩月尊者,自己掌门师伯便是三十九或者四十岁,而余下的潜松尊者一类人就是三十二岁甚至三十岁。若是做事语言三十岁左右有经验的人来做,便跑不了师父几个。”牧宁饮了一口茶接着“除魔卫道这种事情断然不会让一个人去,主要还是为了避免一个人思虑片面,影响大局。”
安泽君:为啥听你这么一说,突然觉得那傻老头还是和挺靠谱的呢?这是错觉吗?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日渐西斜沉入海底。
正道正大张旗鼓的准备集结人手,除魔卫道,然而任谁都没能想到的是。魔道一位位高权重的魔将竟然率领十几万魔修杀上断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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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巡山的弟子眼见着乌泱泱的一片朝宗门涌过来,他还与同行的人说,这云怎么跑的这样快,却不料,那竟然是一大群魔界弟子,慌乱的上报宗门。
现如今,两方人马以宗门大阵为界,对峙已久。
安泽君不可能听不到这样的动静,快长毛的他早早的就聚在门口看热闹,牧宁也跟着他一块出来,免得他又招花惹草。
那名魔将一直站在那儿,不曾开口说一句。一遍一遍的扫过面前的断水门弟子,像是在找着什么。
直到看见牧宁,他一顿,蓦的仰天长笑,厉声大吼。
“牧宁!!你可还记得我!”
安泽君:不,我们不认识大明湖畔的你。
忽然想起什么,那魔将突然扯去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了狰狞至极的面孔。
牧宁与安泽君具是一震,不由同时暗惊。
“这人,竟然是当初的那个弟子,钱运维吗?短短几个月,他竟然已经堕入魔道,成为魔将!”
安泽君更是吃惊,魔将就这么不值钱吗?!
高空的人想的却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钱运维不止一次的回想,自己为何对牧宁有着恨之入骨的情绪,却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自己如何从宗门里出来的记忆都没有,他为了寻求答案,甚至同魔尊交易了元神,依旧毫无所获,然而他却知道,这其后的缘由,牧宁一定知道!
“堂堂天之骄子,如今修为竟然堪堪元婴吗!这样的你竟然还有脸在断水门里当首席大弟子吗?!让人笑掉大牙!”钱运维手臂高举,掌心运转强大的灵力,而后猛的轰向宗门结界。
结界像是不堪重负一般,发出格拉格拉的声响,整个宗门都抖两抖,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这怕是堪比化神巅峰的实力了。”一旁的长老看着结界说,随后嘲讽。也不知道这黄毛小子哪儿来的勇气,这般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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