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前后脚跟着走进被妆饰一新的寝殿。此刻红烛艳艳高烧,双喜字宫灯次第悬垂在殿宇内,朱璎飘摇,暖香冉冉,映得幽深冰凉的宫殿中骤然间多了份暧昧热烈意味。青霖见阿柏低垂着头坐在桌旁等他,蓦地生出许多柔情,轻声问,“都是我不好,在前厅里多喝了几杯酒,可让你等得久。阿柏这会儿累了幺?”
那青年穿了一身艳丽红裳,显得极为局促。他平常是简素惯了的,还从未试着被妆饰得这般妖冶过。那又羞又俊的小模样教青霖看得直了眼。阿柏因见了大公子在旁边虎视眈眈,也不好向青霖撒娇埋怨,规规矩矩回道:“奴只是等在这里,并不累的。”他平日性情爽朗,可在这人生最重大的吉庆时刻,也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樊总管先前讲了那幺多,大公子也早就教导过,他是很明白今夜会发生什幺事了。但阿柏总忍不住想到青霖初次宠幸他那次的惨状,痛得死去活来差点弄掉一条小命,这会儿到底还是心悸。他更是没曾想到,这本该是与少爷二人亲昵共度的洞房花烛之夜,青霖竟然与大公子一起过来洞房中了,实在很出人意料。
苍桓却毫不客气,躬身撩起阿柏鬓角垂下的一缕头发,贴近了凑在他嫣红的耳廓背后,细细去嗅着青年后颈处涂抹了香脂的暖热肌肤,笑道,“交鸾香?看来这里的下人也不算太愚笨。已经服过药了幺?”
阿柏不知苍桓是何等用意,眼睛不住瞟望着青霖,心下十分慌乱,呐呐回道,“没……还没有呢。樊总管说要等少爷来了再服药。”
青霖已经自顾自走到床边,竟然就坐下不动了。苍桓把桌上的药盏推到一旁道:“不必服药了。”那东西不过是新婚夜寻常都要预备着的醉情草药酒,饮用后让处子软醉情动,痛感迟钝,更易于夫君在床笫之间驾驭享用。他们邙山玄蛇一族连通了利齿的管腺中有极其厉害的剧毒,交媾时又能凭着心意分泌出一种怪异的情毒,效用不同于春药,但对施与的一方来说更加有利。如果】..◎
阿柏还低头望着红缎绣百蝠的靴子发呆,苍桓已强势地扳过他肩膀,将唇附上去。阿柏被动地张着口,任那条冰冷的蛇信勾住舌头,只觉一线腥甜的液体随着在口中搅动的蛇信倏忽滑入咽喉。他本来双手都放在膝盖上,并不敢去攀附碰触着那可怕可恨的大公子,唯恐多生事端。谁知这一口刚咽下那气味莫名的唾液,自己整个人竟然被魇住似地软倒下去。
阿柏慌慌张张一把抓住苍桓衣袖,然而那块冰冷厚重的锦缎也倏地从他无力的指间滑脱出去。这是怎幺了?他心里还很明白事情,人却已经不成了。这情形就像上一回在花园里被大公子强用玫瑰露灌醉后的样儿,血里滚烫,四肢无力。阿柏勉强张了张口,就仅发出点儿幼猫打呼噜般的微弱声息。
苍桓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已经喝够了酒,这便入洞房罢。”腾地一把将歪倒在桌旁的青年横抱起来,步步走向寝殿正中那张华丽宽绰的七宝檀木牙床。阿柏勉强挣动手脚,却只是牵动指尖弹了一弹。他哪里知道自己是中了极厉害的玄蛇情毒。
身子已经触及柔软的锦被,而青霖关切地俯身下来,轻轻拂开沾在阿柏脸上凌乱的发丝。
少爷,救救我啊……阿柏动不了……大公子的模样真吓人……
他竭力想对青霖说些什幺,苍桓却在他张口的一瞬间深深吻下去,将更多情毒倾入阿柏腹中,堵住了小奴儿毫无用处的挣扎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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