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老女人跳脚。
“来人啊,把人给撵出去!”
一声怒喝,所有人皆站起,章硩指着他的鼻子问:“姓花的,你究竟来干什么。”
“看笑话。”不将这群人放入眼里,花葵环顾四周,冷笑道:“这厅上少了些字画骨董花瓶摆设,都卖了么?”
一脚就往他人的痛处踩,豪宅内有几十张嘴吃饭,一日开销不少,加上纺织业的损失,“看来,章氏纺织快倒的传言不假。”
喝!
“姓花的,别以为我不知章氏会有今天都是你在暗中搞鬼,你好歹毒的心思,我章家究竟是得罪了你么?”
“章大夫人不愧年老色衰,记性也差,连我是谁都忘了。”
“不过是坊街出身的下流胚子,也敢搬上台面说。”她差人去外边探听姓花的来历,“谁不知晓你是勾栏院的老鸨所生,十足的杂种一个!”
花葵不怒反笑,“我是杂种啊……”随即冷嗤:“这话,我从小就听得耳朵长茧,连我自己都很不屑这身血统不良。然,生我的人就供在府上。”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震愕不已,个个是张大了嘴--“怎么,还想不起来我是谁所生?”
刹那,下流胚子那俊美的脸庞和记忆中的容貌重叠……喝!章大夫人不禁脱口而出:“该不会是敏……敏娘。”
“章大夫人还记得陪嫁的婢女,这记性不差。”花葵甩了甩衣袍下,大剌剌的坐下来欣赏章大夫人瞬间惨白的脸色。
一把将早已傻愣愣的小老鼠捞来身上搂着,“嗯,你好甜。”花葵凑唇在他耳畔低语,指尖沾来他唇上的糖屑放入嘴里。“真甜。”
“哦,葵要不要吃?”郝古毅坐在他的大腿上,由纸袋内捻起一块糖糕给他。
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花葵对他笑说:“只有你和老师傅对我好,至于这宅子的人都叫做仇人,你了吗?”
“哦,原来他们的名字都一样啊。”郝古毅不喜欢那凶巴巴的大婶,也不喜欢会嫌弃他泡茶的大爷们,“他们喝茶没有说谢谢。”
“是没教养,不像你好乖。”他霸占了一个宝,搁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拥着宝贝的滋味比什么都来的美好。
花葵不再瞧老女人的脸色似见鬼,和那三位不中用的‘兄长’多么吃惊,他张口含入小老鼠送来嘴里的糖糕,化入喉头的香甜渐渐消弥埋藏于心里的苦涩。
他迳自道:“待清明时节,我会把旧豪宅的井口封起,锦文对我透漏,你当初把我娘烧焦的尸体丢入井底,旧豪宅的水无法使用,你举家迁移到这儿,呵……你逼死了我娘,也会怕啊。”
冷冽的眼神紧盯着自己,多年前的秘密一一摊在眼前,孩子们吃惊的表情是质疑她当年的说词与事实不符。“看什么……是敏娘自己上吊,不是我害死!”章大夫人心慌意乱的向孩子们解释,“我没害死敏娘、你们得相信我的话,我没害死她!”
花葵冷冷一笑,哼道:“你这套说词去骗鬼还差不多。你们还记得锦文么?”
“他是老管事的孙子。当年在半夜亲眼所见你纵火,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老女人容不下他的存在,想害死他。
“你这下流胚子一派胡言!”章大夫人疾言厉色,怒吼:“还杵着做什么,快把人给轰出去!”
章硩赫然阻止:“娘!别再说了。”
章锡、章远一致瞧大哥生平第一回对娘如此不敬,再瞧娘亲惊慌失措的神情分明是心虚。
三人顿时垂首,默然无语……
儿时的记忆仍存在脑海,印象中有一对母子是家族所有人嘲笑与欺负的对象。
直到母上吊、子死亡,他们以为多年前的旧豪宅所燃起一场火灾是意外,怎知事实真相竟如此不堪……
“娘,不论您当年做了什么,您依然是我们的娘。”
事隔多年,花爷是有备而来,而他们根本没本事相对抗。
章大夫人不可置信孩子们不再相信她捏造出来的假象。踉跄数步,她扶着椅把,发颤的手指着孩子们,发难:“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宁可相信外人也不愿相信娘说的话。”
“呿!”
花葵碎了声,“事实都明摆在眼前,你还在自欺欺人。你怎逼死我娘,那手法不跟对待凤仙一样么。”
“在清明节尚未到来之前,我会让你们连这儿都没得住。”花葵撂下话,将小老鼠抱离大腿,随手拿回纸伞,牵着单纯的小老鼠一同离开。
两人沿着来时路,走回热闹市集。
郝古毅仍是一知半解,遂问:“葵的娘死翘翘了吗?”
花葵顿了步伐,低头凝视他清澈的眼瞳盈满同情,刹那,纸伞由手中掉落,他将他抱满怀--郝古毅被闷得快喘不过气,双手紧揪着葵的衣袍,任葵抱着许久……
飘落的雪花渐渐覆盖朝天的纸伞,伫立在雪地里的两人紧紧依偎着对方,良久后,花葵笑说:“傻瓜,我还有你。”
“我会好乖。”
“嗯,我会一直宠你。”
花葵折腰拾起纸伞,甩开雪花瓣,掌心牵着他的手传递温暖,回摘星楼之前,两人不忘到药堂替爷爷买药。
***
冬去春来,百花齐放、万象更新。
小银子在门外点燃鞭炮,噼噼啪啪响着热闹,倭缎庄开张大吉,他躲得老远眉开眼笑。
店内来了好多客人捧场,郝主子忙着奉茶,精明的主子招呼客人,他绕路而行钻进布庄内帮忙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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