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招子转了转,跑去拿了纸笔,在纸上写道:我写给你看,要是四爷听到了要生气的。
他为什么要生气?
那个是定亲茶,要是喝了就是叶家的女婿了。叶四爷听了当然要生气么!
凌剑秋看完愣了愣,忽然开始大笑——那绝对是他长大以后笑得最疯的一次,一直笑到肋骨生疼都停不下来。
叶容弦洗完澡开门就看见凌剑秋那张脸那个灿烂的……啧啧,今天晚霞都比这暗点。他腹诽,这木头又吃脏东西了?别是梅雨季节长白毛了!
“笑什么?快去洗,等下陪我上街逛逛……”
凌剑秋乐颠乐颠地跑了进去。
叶容弦想了想又对门里面说,“我给你去找套好点的衣服……”
凌剑秋心说叶四的衣服大多是什么桃红柳绿的,他打死也不想穿。却又听见叶四补了一句,“白的,你别担心……我上次订大了就一直没穿过。”
凌剑秋泡在木桶里,看了看房间的摆设——很有叶四的感觉,阔气但绝不庸俗。
东边墙上是一溜柜子,上面都是雕花铜扣的小抽屉,密密麻麻,大概是放药的。柜子再过很多,但逃不出经史子集和医书。西边是一张拔步床,水灰色绣飞鹤的帐子。中间一张石面螺钿的八仙桌,上面摆着些干果蜜饯。刚刚他进门时看到了,屏风外还有一张书桌,上面一叠开完的方子并一些账本。
他洗完澡就拿起下人早就挂在屏风上的衣服穿上,果然是上好的素色锦缎,而且大小很合适。
合适?
凌剑秋一想笑着摇头——衣服订大了改改就成,何必留着不穿?这分明是叶四做给自己的。于是满面春风地走出去,看叶四正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喝茶,院子的地上晒着好些药材。
“姑爷,喝口酸梅汤吧。”杏儿认准了凌剑秋会护她因此格外殷勤。
叶容弦猛听得此言,就把一口茶送给了地面,一边咳嗽一边揉着胸口,瞪大了眼睛问:“杏儿你叫他什么?”
“姑爷呀!”杏儿存心要报那一颗松子糖的仇,答得天真烂漫。
“嘶”叶四抽一口清凉气,跳过去抓了凌剑秋的手就逃,一边逃还一边喃喃:“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之前也说过的,凌剑秋轻功比不上叶四,所以没出百步凌大庄主就觉得提不上气,“叶四你逃命呢!”
叶容弦闻言愣了,急忙停下了脚步,抬头一看却说:“正好这里。”
凌剑秋就觉得空气里满是胭脂水粉的香气,灯笼也都变成了红色,发着暧昧的光。抬头一看,差点没吓个跟头。
“天香楼。”
凌大庄主纵是没怎么fēng_liú过也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他斜眼看着叶四,心说你胆儿够大,正主还能喘气你就敢去喝花酒?!
“谁要去喝花酒了……”叶四好像看懂了他的眼神,“我有正事要办!”
凌剑秋望了望天,心说什么正事能在这青楼里办?
不过这样的正事,其实确实是有的。
老鸨欢天喜地地把人迎进了门,就听见叶四撂下一句,“爷找那位住在春云雅间里的。”
随着那句话落下的还有一锭银子,那花枝招展的老鸨笑眯眯地接过了,盯着看了好久而后抿了抿嘴唇,“四爷果然大方……”
既然得了钱那就得办事,老鸨把人带上了二楼一处僻静的角落,门牌上写着“春云”两个字。
凌剑秋掸了掸衣袖,心说鬼知道刚才搭上来的姑娘手干不干净,“哎,叶四你是来青楼找人么?”
“是啊,他成天被人追杀的,就只好躲到青楼里来了。”叶四说完就推开了房门,向里说了声:“胡不喜,我叶四有事要问你。”
凌剑秋听着一惊,这听风鬼胡不喜可是江湖上最有名的的包打听,据说大到门派机密小到个人喜好没有他不知道的,这样的人怎么就藏身在青楼里?
正当他想着,里面就走出来一个人,有些微驼,人看着懒洋洋地也没什么精神,一双眼睛却透着机灵。这人按理说长得应该不错,俊眼修眉的,可偏偏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有些怪异。
凌剑秋还没打量完,就听见他开口了:“凌庄主再这样看下去,四爷该不高兴了……”说完,笑得促狭。
“这还真是无所不知啊……”凌剑秋感叹着。
叶四却把桃花招子一瞪,“已经忘了多嘴惹的祸了么?”
“是是是……”胡不喜像是很听叶四的话。
“我向你打听个事,这血煞刀是怎么回事?”合着叶四还惦记着蜀中论剑时死掉的那个婢女。
胡不喜听完脸色一沉,低头想了想,转身扔下一句:“你待我去翻翻记事簿。”
他去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回来时脸色更差,“四爷,按理说我这条命是我欠你的,但我胡不喜还没有活够,请您宽恕个两三年。”这话说得荒诞不经,但他神色莫名有些郑重。
“不能说我也不会勉强的。”叶四摆摆手。
“四爷这事我劝您不要问不要查,随它去吧……”
“人命关天,总不能让人枉死。”
“胡不喜能说的话就此为止了。”
叶四眼看着问不出什么,只有拱手,拽着凌剑秋的袖子走了。“那便告辞了,来日请你喝酒。”
临走胡不喜却叫住了他俩,些许不安地说:“叶四爷,最近江湖上有些人在打听你。”
“打听我的人海了去了。”叶容弦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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