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干瘦干瘦的,浑身血管爆裂,皮肤因为淤血都变成了紫红色。
“呀……”叶四愕然,抬手翻了翻那个人的脖子。
上面确实有一条狭长的伤口,看样子是一刀毙命。
他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道:“奇怪呀,这看着像血煞刀,但却是中毒死的……”
叶回春一听就拍了拍叶二的后背,“我就说你还嫩点么!”
叶四不明就里,看着叶回春。
“我说是中毒,你二哥非说是刀伤。像我这把年纪的人是见过血煞刀的……”叶回春说完摆手,“啧啧,不是这个样子啊。”
“血煞刀击伤血脉,刀口处内力汹涌,不会那么平整的。”叶容弦一说却好像想到了什么,暗暗吓了一跳——他记得蜀中论剑时死掉的那个婢女身上的刀伤就是参差不齐的。
这么说有人在混淆视听?
他想不明白,隐隐觉得事情恐怕不简单。
☆、疑云太重重
叶四揣着心事走在屋脊上,他暗暗打定了主意不把血煞刀的事情告诉凌剑秋。
这个人目的何在,之前江湖上风传的血煞刀重出江湖又到底是真是假?
想不明白,按兵不动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东方的天空已经微微泛着鱼肚白,叶四是个习武之人自然不用劳动车夫,他正驾着轻功往城东头去。他的身形快如疾风,却又好像早晨的薄雾,晃动着,轻飘飘不着力。
忽然背后一声瓦片敲击的脆响,叶四收了步子,背手站定。晨风把他的衣袂扬起一个潇洒的弧度。
“什么人?”他说话轻轻的,不想吵醒别人的好梦,却又夹着内劲,有说不出的震慑力。
话音刚落,一个人出现在屋脊的另一端上,黯淡的月轮映在他的身后,模糊不清地刻画他的面容。
那好像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穿着夜行衣。一块黑布遮掉了他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狠辣的眼睛在黑夜中幽幽地窥视。那个人五官的轮廓很深,有点外族的样子。他皱眉看着叶容弦,忽然眼神一冷,从腰后拔出一把刀来。
那是一把弯刀,刀光如雪又带着一点淡红,一股煞气像是要冲破那钢铁的束缚出来横冲直撞。月光下,那样的刀锋配上那样的一个人,说不出的邪气。
忽然那人身形一动,下一秒刀就到了叶四面前。叶容弦提一口气,倒纵着退出了十步远,落到了相邻的那条屋脊上。
叶四看着那刀,挑眉,心说这人的武功真不赖。他看了看自己手无寸铁的模样,又看了看对面那把妖刀,暗自道了一句不好——这怎么样都不像是打得起来的样子。
那人没管什么江湖道义,好像杀一个空手的人比杀一个执兵器的人更好一样,他见叶四没动静便反手拿刀地冲了过来。
叶四皱眉,他对外人不太会把自己的不快写在脸上——但趁人之危的除外。他四下环顾,心里更加泄气,这临安城不愧是皇城,地上一片落叶也没有,想飞花摘叶都没材料。
但既然人家都冲上来了,似乎不接招就要砸招牌,叶四没办法只好脚踩九宫,绕到那人身后,对着后心一掌穿云裂石。
那人身法也不慢,叶四刚出掌,他就回身一刀。
叶四撤回手,向后跃了三步。这可真是要了他的命,纵他内力再高也没练过铁砂掌,更何况那刀上还淬着使人血管碎裂的毒?
当下心念电转,驾着轻功往城东去,心说凌剑秋那截木头可千万别睡死。想到这里,叶容弦暗自脸上一红,他混迹江湖这么久,居然沦落到要搬救兵……这回可真是把老脸都丢光了。
算了,丢光就丢光吧,自个儿命比较重要——再说凌剑秋么,自家人。
就在叶四吃尽苦头的时候,凌大庄主因为要早起练剑所以穿好了衣服站在院子里,手里一柄剑,活像个晨练的老头。他接过杏儿递过来的茶水,呷了一口,就看见远处天空上有个人影。
定了定睛,发现那好像是叶容弦——怎么走得这么急,逃命呢?
凌剑秋的脚步比脑子快,总感觉要出事,于是提了剑就赶过去,正巧看见那个黑衣人挥刀向叶四。忽然间就怒不可遏,拔剑扛下那一刀,瞪着眼睛看那个人。
叶四听见那一声熟悉的龙吟般的出鞘,忽然放下心来。
他放下心来,那个黑衣人的心却悬了起来。
黑衣人很清楚,之前叶容弦手上没兵刃况且也没被他伤着,现在来了个拿着断水剑的一代剑宗,岂能是好相与的?于是当即退后,想与凌剑秋离拉开一段距离。
凌剑秋剑眉一皱,眼神里杀气腾腾,他其实也没想别的,只是心说这在家门口打他媳妇那是反了天了!
叶容弦不知道他所想的,向杏儿招手要了一碗茶并些云片糕,坐在房顶上就观起战了。
杏儿也是个习武的,但整天闷在晒药房里,没机会看这些江湖人比武,于是也乐颠乐颠地凑过来。
就见到房顶上两个身影,一黑一白,黑的那个如夜,白的那个如昼,正应着天空中昼夜交替之景。
凌剑秋打量眼前的人,觉得他武功不弱,正慢慢地想寻个破绽。
这高手过招,都是不敢妄动的,非要把对手揣摩清了,心里有个□□成把握才会动手。于是现在两个人就站在房顶上僵着,大有些大眼瞪小眼的气势。
忽然朝阳升了起来,一瞬间远方的天空光芒万丈。
那个黑衣人被闪了闪眼睛,略略一偏头。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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