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志立时惊醒,他还来不及反应,哑巴的屋门就被人从外面一把推了开来。
本来蜷在貂儿怀里呼呼大睡的阿大立时警觉地抬头,韩阳志则迅速将貂儿护到了身后。
屋外一片夜色,屋内也是一片黑暗。
韩阳志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觉得外头的寒风裹挟着一股奇异的暗香扑面而来,然后那人飞快冲进屋里,直奔哑巴所睡的那口棺材。
那人跑动的时候不当心踢中了貂儿的腿,貂儿“诶呦!”一声被惊醒,他梦中被一个可怕的丑八怪追赶,被吓醒以后手忙脚乱扑到韩阳志身上,四肢紧紧扒着名为韩阳志的救命稻草,迷迷糊糊惨叫道:
“不要抓我!呜呜呜!”
闯入那人估计也没有看清地上有人,他被貂儿绊得踉跄一下,险些摔个马趴,他顾不了那幺许多,口中连珠炮似地吐出一大段话,韩阳志听后有些吃惊,这男人说的居然不是汉话,男人叽叽咕咕的倒像是极为急切的样子,应该是对着那哑巴说的。
韩阳志能察觉到来人估摸二十来岁,武功应该比自己高一些,听他的吐息勉强能归入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韩阳志盘算一番,觉得自己与之对上不一定会输,韩阳志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去帮哑巴的时候,不速之客已经用那不知何方的语言说了一大段话,回应他的只有哑巴的咳嗽声,哑巴咳得很厉害,又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来人不断询问哑巴什幺,哑巴却止不住得咳嗽,说不出话来,只咳得撕心裂肺一般。
貂儿此刻也清醒过来,他在黑暗中疑惑地问来人:
“喂!你在说什幺?”
哑巴没有理睬貂儿,借着火盆里那几点极微弱的光,韩阳志和貂儿看见那人抱了抱哑巴,然后不顾哑巴不断挣扎居然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哑巴呼吸混乱,记得“啊啊”叫了几声,可他没有武功,轻易就被那人桎梏住,韩阳志念及哑巴帮过自己,见他被制住,连忙上前施以援手。
韩阳志口中呼喝:
“你放开他!”
他一掌迅速攻向抱着哑巴就要离开的男人的后腰要害,那男人察觉到后面有响动,一掌拍向韩阳志面门,韩阳志侧头避开的同时,对方飞起一脚正中韩阳志胸口。韩阳志心中大叫不好,向后倒飞出去。
“韩大哥!”
貂儿眼见韩阳志被踢飞,于是想都没想就如一只灰貂似地飞身扑向那个男人。
貂儿不会拳脚功夫,但是轻功极佳,那男人没想到貂儿的速度那幺快,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一只手反击已经来不及,居然被貂儿触及了面门要害。
那人大惊之下,连忙后退,却感到脸上一痛,竟是让这小少年给挠了。
但凡有些常识之人,即使是街头混混都知打人之时无非是用拳击用掌扇,但貂儿生于与世隔绝的寒刹谷之中,从小与灰貂为伴,所见的斗殴也无非是阿大这群灰貂求偶之时大打出手的场景,故而打人第一反应便是伸了指甲去挠人。
貂儿的一抓虽然完全不按武功路数走,却在那人脸上留下了长长一道深口子。
那人被貂儿这样一挠,惊恼交加,顾不得自己以大欺小,一脚踢开貂儿。
阿大见到貂儿摔倒,尖叫一声扑上去咬那人的腿,却被掀飞,貂儿听见阿大的惨叫,气得眼睛都要红了,他口中大叫:
“你居然打阿大!王八……”
貂儿在寒刹谷中只是从来不知世上还有这样深厚的骂人讲究,这几日在俗世走一遭,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会了“王八蛋”这个问候别人的词,只是到底是不熟练,情急之下居然忘词了。
貂儿骂别人,反倒被自己噎得翻白眼,他也顾不得骂人了,再次想要蹂身扑向那男人。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平日人迹罕至的义庄今夜的访客却是接二连三,接踵而至。
貂儿还来不及去攻那男人,就听见屋外面传来一声桀桀笑声:
“蓝寨长,您千里迢迢自苗疆远道而来,我药庄多次相邀,阁下何不赏个脸来我教做客?”
这人这话的用词甚是圆滑,但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貂儿动作一顿,心道莫非这人是在和那个接连踢飞韩阳志和阿大的恶人说话?
那语气狂妄的人来得好快,他话音刚落,黑色的人影已经出现在了屋门口。
那被称作蓝寨长的人没想到追自己的人那幺快,眼见这屋子唯一的出口已经被那人挡住,他心中暗道不好,知道不能善了了,于是点了哑巴的穴道,走回那棺材边将人放下,操着一口蹩脚的汉化问道:
“你们,一直追我,干什幺?”
追来的那人此刻已经带着好几个黑黝黝的人闪身入内,手执明晃晃的长刀将包括貂儿在内的屋里几人团团围住。
那人哂道:
“方才就与阁下说了,是要来请你回去做客。”
蓝寨长恼怒道:
“你们追,那幺久,肯定有目的,我不和你们走的。”
那人阴测测说:
“恐怕来不来我教做客是由不得你了。”
他话音刚落,就好像是下了一道无声的命令,本来围住蓝寨长和貂儿的人一拥而上,便来拿二人。
蓝寨长“噌”地拔出一把弯刀护在哑巴身前,格挡开来人的刀子可是他两拳难敌四手,十几招以后已经被一把森寒的钢刀抵住了脖子。
貂儿的功夫比之蓝寨长只低不高,他连反抗都来不及便被制住,口中不满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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