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他才认出来,是王一诚,那个穿紫色蕾丝内裤的齐耀祖教师前男友。根据齐耀祖当初说的,偷拍视频的就是这位老师。
张立认识王一诚,但也谈不上有多认识,齐耀祖把人带回家就是干那事,第二天张立还没起,齐耀祖就已经把人打发走了。他们三倒是经常在外面一起吃饭,俩人亲亲我我,张立在一旁吃东西。
“比你一个人在家吃外卖强。”
当他抗议说不想当电灯泡的时候,齐耀祖是这样说的。
不管是在家还是在饭桌上,他都跟王一诚搭不上几句话。
王一诚对蹭饭的张立从来没有过不满,或者说,从来没表现出过不满,总是笑容满面地招呼张立,让他多吃点。
‘他是个好人。’当初的张立这么想。
就是这么一个好人,拍了那样的视频,还把视频给了张浩……看着这人现在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该是失去意识了,一坨死肉般没有声响,齐耀祖还在不顾旁人的阻拦一拳一拳往下挥。
多惨啊!张立忍不住笑,从微笑变成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哈……”
多妙啊!
有人走过来把他抱住。
来人抱着他,又把手往他眼睛上遮。他笑得全身颤栗,叫抱着自己的人:“张浩,你看看,你快看看,多妙啊,多好看啊……”说着把眼睛上的手扯下来,要继续观赏。
可惜剧场已经谢幕,有个大个子扶着齐耀祖,齐耀祖全身塌着,应该是被人打晕了。齐爸在一旁打电话。
“你好,请问是市医院么,我们这里有……”
司仪台下的宾客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更多了。看来那些坐在餐桌旁的客人也凑过来了,可能还有别的厅的客人。大家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我们回去吧。”身后人叫他。
他盯着地上面目全非的王一诚又看了好一会儿,语气中是止不住的笑意:“走吧,回去。”
一路上张立都在回味王一诚的惨状,时不时地笑出声。
“你先回家,”车停在小区门口,张浩对他说,“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跟姓王的有关吗?张立心情大好,笑mī_mī地应了:“好。”
下了车,想想又绕到驾驶座那边,敲敲车窗。
“怎么了?”张浩把车窗摇下来。
“早点回来。”
张浩勉强扯出个笑,点了点头。
进了小区门,要转弯了,回头一看:车还在那里。他对着车挥了挥手,毫不留恋地左转。
上楼前,左摸右摸都没找到钥匙,突然想起自己的钥匙手机都随衣服,都还在酒店里。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回不去酒店也没法给张浩打电话,等等,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把内袋的手机取出来开机。
手机屏幕一划就开,没有密码,太好了。
打开拨号盘,正打算给张浩打个电话,鬼使神差地,他退了出来,点进了相册。
总还是想看看罪魁祸首长什么样。
相册里只有三段视频。
左右看了看,晚上九点的小区很安静,四下无人。
往旁边走了几步,坐到亭廊石凳上,他点击开了第一个。
两条白花花的肉虫在床上运动,视频的角度是从床尾出发的,主要拍到的是腿和上面那人的背部,完全见不着脸。张立靠背认出上面那个是齐耀祖。
退出来,又打开第二个。
第二个的内容跟第一个一模一样,只是放大了,模糊一片。
第三个一片漆黑,打开一看什么都没有,但进度条却在走。
张浩犹豫着想打开声音。他并不想听齐耀祖和男友的做’爱呻吟,但就这么三个连脸都没露的视频让他成了现在这样,他不甘心。
‘算了,别开声音了。’
‘我想看完整的。’
‘你不尴尬吗?’
‘我还听过现场版的。’
‘你不能给大头留份尊重吗?’
‘有人给过我尊重吗?齐耀祖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我还不能看一眼他让我做事的理由?’
‘你已经看过……’
他把音量打开了。果然,视频是有声音的。
音量开的很小,他把耳机凑到耳旁听。
“夹紧点……要出来了……说你爱我……”喘气声,肉`体的拍打声,还有随着肉`体相撞粘腻的水声,“栗子,说你爱我……”
另一个人没有出声。
……
坐在那里张立听完了全程。
把手机从耳旁放下。
真恶心。
胃里翻江倒海,站起来急步走到亭廊边,对着灌木丛他忍不住呕吐。
到后来,吐出来的全是酸水,喉咙烧烫。
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拿脚拨些土把东西盖住,干呕着坐了回去。
这时手里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个熟悉的名字。
张立没接,任凭电话自动挂断。
然后铃声又响起。
反复两次,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
他没有出声。
“你好,我是王一诚的朋友,现在在医院大厅,请问他醒了么?”
那头以为张立是医院的人。
“你好?”
张立应他:“你好。”
电话那头安静片刻,然后传过来一句不可置信:“怎么是你!”又问:“你现在在哪?急诊?病房?……”
“我在楼下。”张立打断他。
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两分钟,声音也急促传过来:“你在哪?你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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