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只是个单纯无害的富家少爷,没想到竟是个心机深沉之人。
行走江湖多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石墨平生最讨厌这种人。
石墨冷冷地看着他,“那你现在要杀了我么”
秦斯竹没有说话,垂下眼睑,长而密的睫毛盖住了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石墨盯着秦斯竹竟像是移不开眼似得,也没再说话。
一时间寂静无声。
时间很慢,似乎过了很久。
忽而睫毛颤了颤,石墨的心仿佛也跟着颤了颤。
眼前的人似乎决定了什么,走进几步,抬眼,直直地看向石墨“我可以放了你,也可以给你解药,只是我缺个贴身护卫,我要你在我身边保护我,直到我死。”
石墨没想到秦斯竹竟会提这个要求,一时也愣住了。
秦斯竹等了一会儿没见石墨答话,以为他是嫌时间会太久,便道:“放心,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最多两年,或许你可以期望我死的再早些。”
石墨回过神来,郑重地说:“好,我答应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秦斯竹听了这话有些恍惚,不管怎样,还是有人在自己身边的么,心中也不知是酸是甜。
于是,从这天起,秦家三少爷身边便多了个来历不明不苟言笑的护卫。
第二章
“少爷,喝药了”阿福端着药,在书房门口喊了一声。
石墨走了出来,将药接了去,让他退下了。
虽说都是下人,但阿福明显感觉到这个冷面护卫与自己这些下人不同,就说少爷对他也是不同的,单这书房来说,原本自己这贴身小厮,少爷也是严令禁止进入书房的,但这不知从哪冒出的石墨却是可以随时进出。
“喝药。”石墨将盛药的碗放在秦斯竹身旁,冷声道。
秦斯竹看看闻着就觉得苦涩的浓浓汤药,又看看冷着张本来就面无表情的脸,装可怜道:“苦。”
哪知石墨不吃这套,瞄也不瞄他一眼,绷着个脸看着窗外。
秦斯竹见状,轻声笑道:“不就是没听你的话,昨个儿熬得晚了些么,事情太多,处理起来一时忘了时间。哎,哪知道这身子这么经不起折腾啊。”
看石墨还是无动于衷,拉拉石墨的衣摆,“好啦,下次绝对不会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好不好?”说完,便一口气将碗中汤药喝光,随后可怜兮兮的吐着舌头,“苦”。似是怕石墨不信,眼中竟逼出些泪光来,好一副楚楚可怜样。
石墨拿他没辙,不知从身上何处掏出些蜜饯来,放入秦斯竹口中。“记住,再没有下次。”脸色稍霁,但语气依然生硬。
秦斯竹得了蜜饯,知石墨气也消了,舒了口气,无奈道:“哎!动不动就甩脸色给我看,我这是给自己招了个债主么。”不过嘴角含笑,却是乐在其中啊。
说到这蜜饯,原是石墨有次上街看有大人用蜜饯哄自家小孩吃药,想到秦斯竹每次喝药时眉头紧锁,竟鬼使神差地也买了些蜜饯回来。等秦斯竹喝完药后,将蜜饯拿给他,秦斯竹先是一愣,笑说“又不是小孩子,喝药怕苦要用蜜饯哄着。在说再苦也喝了二十年了,早没感觉了。”
不过,说完还是接过蜜饯放入口中,一时只觉得早已麻木的味觉重新有了知觉,酸甜的滋味盖住了口中的苦涩。
石墨看秦斯竹眉间舒展,似心情很好,便知他只是嘴硬,于是每次一到喝药时间就将蜜饯准备好,喝完药就给他一个。
时间一久,秦斯竹也习惯了每次喝完药后的一颗蜜饯,若是哪天没有了,反倒觉得喝了多年的药苦涩异常,难以下咽。
秦斯竹也似是记起了这件事,想到第一次将蜜饯递给自己时,石墨那有些僵硬的动作和耳根的红晕,眼中泛出满满笑意,真是个呆子啊,哪有人会对胁迫自己的人这般关心的,何况自己死了他不就自由了么。
不自主的停下手中事务,将视线转向在窗外梅花林中练剑的石墨。
距初次相识已是三月有余,那时正是秋末,而今梅花开得正盛,已是初春了呢。
想想不过短短三个月,自己与石墨竟是如相识许久一般,无一丝芥蒂的相处,这是之前自己从未想过的情景。
信步走入梅林,停在棵梅树后,静静看着,黑衣黑发银剑,动作矫捷,剑声嘶嘶破风,可谓长剑如芒,气贯长虹。
石墨似是知道他来,唰唰几下收了剑势,停下动作,转身向他走来。
秦斯竹倒是没有打扰别人的自觉,笑问:“怎么停了?”
石墨走近,替他拢了拢披风,“天寒,别冻着。想看,等天暖些舞给你看。”
秦斯竹听了撇撇嘴,嘀咕着“呆子”,不过嘴角往上提了些许。
石墨看着他,长身玉立,眉梢眼角净是笑意,白净的脸上少了几许病态,更显剔透,往日苍白的唇色也似染了胭脂般成了粉色,衬着红梅点点,竟像是画中人,不由有些痴了。
秦斯竹见他愣神般盯着自己,不由笑意更深,“走,我让人温了壶酒,陪我喝酒去。放心,我就小酌几杯,不碍事的。”
石墨应声,走到旁边树下,拿起之前脱下放在那处的外袍,不料一囊袋滑落在地,囊袋中一物事也掉了出来,石墨忙将它拾起,随囊袋一起小心地揣入怀中。
秦斯竹眯了眯眼,刚才一瞬间看见那东西似是女人的耳坠,而那囊袋虽旧但绣工精细,不像是外面随便买的,看这呆子如此小心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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