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断气。
那东西虽然还有些疯癫,但他痴傻的毛病早就好了大半,也算是个正常人,若被他逃了,事情就难办了!
太子也有些慌神,但他依旧不动神色的对眼前两个人呵斥道:“本王给你五分钟告个别,别浪费本王的心意!”
说罢,他转身朝着木床走去。
虽然没了匕首,自己身上也有伤,但于太子而言,并没有将那个瘦骨嶙峋、身体几乎被消耗殆尽的靳文君放在眼中。
他走了过去,想看看那淫奴究竟藏到哪里。
多事之夜果然各种不顺,虽然算准了强弩之末的父皇迟早要命丧于床事上,但暴毙于今夜还是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半年前他买通了父皇信任的国师,让他假意忠诚于汝南王那个蠢货,训练了淫奴吃下淫药再献给父皇,为的就是不知不觉让慢些毒药通过淫奴同父皇的交媾慢慢渗入他的身体。这样皇帝的暴毙即便事后被查出问题,也是汝南王和国师的责任。
完美的借刀杀人计划是他整整思考了一年后的结果,然后他再瓦解掉郑飞扬的势力,那时登上皇位的赵成钰才正真是这个国家唯一的主人。
忍辱负重的十多年,曙光就要来临了!
现在的小小插曲不过是他宏图大业上的几粒灰尘,扫去就成了!
找到那个淫奴,杀掉他,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为了这这个时刻,他等待太久,牺牲了所有的尊严,杀掉了太多的人,就连唯一动过情的那个如今也是任他宰割的囊中之物。
然而一切都是值得的,过了今夜他就是皇了!
想到这里,太子的神情愈发狰狞可怖, 浑身颤抖,不是恐惧,而是因为成功的喜悦。
“小奴儿!”太子轻轻的低吟:“你在哪里?别藏了,本王看到你了!别怕,本王不想杀你了,本王为你找了个替死鬼,过了今夜,你就可以回家了!
太子围着木床,一点一点搜索,不放过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小奴儿?”太子好似呼唤着宠物一样叫着靳文君。
陆郎儿一边抱着唐武伤心落泪,一边看着太子的一举一动。如果现在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他放不下怀里的这个人。即便恨他、怨他。但见他浑身浴血的模样,那些恨和怨突然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你不要死!是我不好!你不要死!”陆郎儿额头靠着他的脸,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喂……轻点……”唐武毫无征兆的在他耳边发出气若游丝的的声音。
“唐武?”陆郎儿惊得差点跳起来,急忙说:“你没死吗?没事吗?”
“怎么没事!”唐武没好气的低声说:“别吵!没时间说了,你摸摸我的右边衣袖。”
陆郎儿摸了过去,从里面寻到一个玻璃瓶。
这瓶子他一点不陌生,就是汝南王给他,用来毒害太子的东西,唐武说过这里面叫什么“七步倒”还是“七步死” 的剧毒药。
只是,要这个做什么?
”你把我身上的匕首拔了!”唐武低声说。
”你疯了?”陆郎儿连连摇头说:“你伤口很深,现在拔了匕首你会大出血,弄不好马上就得见阎王!”
“叫你拔!你就拔!”唐武似乎是拼着力气说的话,现在愈发虚弱,他挺着精神说:“没时间废话,你拔刀,我会封住自己穴位,这样能暂时止血。然后你把毒药涂在刀刃上,那它去对付太子!”
“啊啊啊?”陆郎儿惊得低叫:“你让我杀太子?可是我不一定能打过他!”
“所以叫你淬毒,这药见血封喉,你不需要杀他,哪怕划破他的皮就够了!别划伤自己!快动手!我们没时间!”唐武几乎是低吼着说出这几句话,他看着太子的动向,知道他们在不动手就死定了。
陆郎儿还想说点什么,被唐武恶狠狠瞪回来,再看看他被血染红的腹部和面如金纸的脸色,便乖乖的闭嘴。
双手握住刀刃,他担心的看着唐武,后者咬咬牙对他点头吼道:“快!”
陆郎儿心一狠,闭眼握住刀柄就死命一提。
这一拔是蚀骨钻心的痛,唐武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硬生生挺了过来。
血顿时如泉涌一般冒了出来,陆郎儿心惊胆寒的看着唐武给自己胸口和腹部点上穴位,才见那汹涌的血流好像是小了许多。
做完这一切,唐武已经一点力气没有,虚弱的躺倒在地说:“下面看你的了。不过就算不成功也无所谓,大不了咱们一起去黄泉路,下辈子投胎你记得做个女人给我当名正言顺的老婆!”
“滚你的!”陆郎儿对他说的玩笑话一点也笑不出来,他颤颤巍巍的将刀刃上的血擦掉,然后将那个小瓶打开,把里面透明的液体一股脑的抹在刀刃上。
“我……我的真的要去吗?”陆郎儿踌躇着望着太子的背影。
唐武没有回答他,刚才那几句话已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眼下他紧闭着眼睛,脸色灰白,与濒死无疑。
“喂!喂!你别死!撑住了!我这就去!”对这个男人的刻在骨子里眷恋显然比陆郎儿自己想象的要深,见他这副模样,就是刀山火海眼下也是要闯一闯了。
他硬着头皮,握紧刀把,一点一点的挪向太子。
太子绕着床走了两圈,在床底下揪出瑟瑟发抖的靳文君。他依旧赤身luǒ_tǐ,身上唯一的布料还是太子刚才缠在他脖子上的腰带。
揪着头发将他拽出来,靳文君发出尖锐的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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