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航在步空醒之前去看了一次,步空身上插着三根以上的管子,头上微微渗着血迹的纱布像刀子一样捅进陈鸣航的心,两只手上都打着吊瓶,检测机器的发出正常的滴滴声换回陈鸣航将死的思绪,他无声地站在床前,盯着步空规律起伏的胸腔。
一滴泪被陈鸣航脸上的口罩吸收,然后是两滴,三滴,一行……
没人看见陈鸣航此时的狼狈,他感觉天旋地转,呼吸困难,像低矮的病房天花板压在身上,血液被压迫在心腔里,一丝也流不出,心脏一点点涨大,四肢却缺血冰凉,然后天花板越压越低,越压越低,心脏像马上就要爆裂一般,突然!陈鸣航低吼一声,哭出声来。
幸亏除了步空没人听得见。
icu的门被打开,陈鸣航走出来,除了眼睛红肿没有任何一点异样,他绕过肯迪,绕过陈如飞,坐在一边的长椅上,被小朱扶住肩膀。
他要一步不离的等步空最后醒来。
冬天的太阳总是出来的很晚,八点左右,第一抹阳光照进走廊。
icu的门被打开,值班护士出来喊了一句:“六床家属,患者醒了,换衣服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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