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的铸剑师,我这里的武功每一样拿出去,都可作为一个宗门的镇派秘籍,你的剑法虽好,却未必能让我心动。”谢知非说到这里幽幽的叹了口气:“以我的武功,石观音的脑袋也未必不能拿下,若我想要一个人的人头,会自己去取,不必借他人之手。”
“更何况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留他在这里,不过是要他偿其手上血债。”
薛衣人镇定问:“真话?”
谢知非点了点头:“真话!”
“你说的没错,杀人便该偿命!”薛衣人忽然一笑,负手徐徐道:“这江湖上最值钱的便是人命,最不值钱的也是人命,但不管值不值钱总有偿还的一天。但偿命要找对人,如果找错了人,那么偿命也变得毫无意义。”
薛衣人显然是话中有话,楚留香看了看谢知非又看了看镇定自若的薛衣人,不免皱眉问:“薛庄主难道想说薛笑人不是那只手?”
薛衣人叹道:“他是那只手,但没有人的手同那些剑一样,都是死物……手离开了人便什么用也没有了……这只手可以控制十三把剑,自然也有人可以控制这只手。想必谢庄主和香帅已经知道,这江湖中能用这只手的人会是谁……”
“……”到底是薛衣人从小待在身边教养,即便薛衣人的话还没说出口,薛笑人却突然瞪圆了眼睛,他已经知道薛衣人接下来要说什么。
薛衣人还在那边同楚留香认真刨析自己是刺客组织幕后之人的真实性可行性,黑锅一口接一口往自己身上背,弄得第一次见到这情况的楚留香怔了半响,随后眼中竟有几分水光。
为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替死分明是件愚蠢的事,然而此时却无人敢说薛衣人愚蠢。
那边的薛衣人还在努力让自己成为背锅侠,这边的谢知非转向怔然不语的薛笑人,长叹道:“我原以为你虽然懦弱但还有三分傲气,至少你还知道自创一番事业,即便没有走正道但到底让人高看一份。只是如今看来你当真是半点扶不上墙的阿斗,无论什么事都只知道逃避,连一点傲气也没有。”
薛笑人苍白的脸色突然变红,大声喊道:“你说什么,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薛笑人的盛宴太过凄厉,瞬间打断了薛衣人的解析,重新掌握主动权的谢知非冷笑道:“我说的难道不对,你现在难道不是想死?”
“没错!”薛笑人原本心中是恨着薛衣人的,在被谢知非关在柴房的这些时间里,薛笑人也想过他的身份若是被薛衣人知道了该如何办,担忧、得意、恐惧、骄傲……无数复杂的情绪混在一起,然而当这一刻正的来了之后,薛笑人却涕泪俱流,对着薛衣人放声大哭:“我从小被你压制,什么都被压一头。你让我做什么我必须作甚,否则便是不识好歹,如今我要死,你总不能拦着我。”
原本从容往自己身上背锅的薛衣人锅背不上去了,指着薛笑人气得说不完整话来:“你……你!”
薛笑人咬了咬牙,他这段时间被谢知非关在柴房里一点点的恢复内力,这些内力本是用来逃命的,却没想到今日他会用逃命的内力来自杀。
当薛笑人下一边调动体内不多的内里准备自绝经脉,一边哭着继续骂:“你那些假惺惺的好意留给别人看,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会感激你不成,你错了,我恨你……如果你死了,你就是永远的好人,是永远的好哥哥,我偏不……”
薛笑人哭得稀里哗啦,楚留香在一边也跟着默默的做了个哭包,连薛衣人的眼眶也是红彤彤的,整个柴房里唯有谢知非一个人却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盯着薛衣人自绝经脉的进度吹指尖:待会他要用这只手去拍人,自然要先犒劳一下。
四秒,三秒,两秒……
在一片声誉泪下的伤心中,谢知非狠狠的将重剑抬了起来,对准了泣涕横流的薛笑人。
还差一点便能真正逆运静脉自绝而亡的薛笑人心里又是惆怅又是遗憾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一把中间,随后胸前一疼:砰!
柴房震了几下,薛笑人在空中荡起了秋千。
面对谢知非那恐怖的重剑,吃过巨亏的薛笑人在看到重剑来的瞬间本能反应便是运内力去抵抗,随后好不容易恢复的内力又被打得七零八落。荡着秋千的薛笑人闭上嘴,冷冷的盯着谢知非,片刻后头一偏,一口血吐出来:“你……狠……算你……”
谢知非挑了挑眉,这年头,救人也不容易:“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必言谢。”
好好的一处煽情戏被搅和成这样,就像是在电视剧即将达到高}潮的时候强行插入了长达三十分钟的广告,谢知非重剑的强势插入使得楚留香眼角直抽,猛的转过身对着自己的脸使劲搽。而薛衣人眼眶的水雾还没退回去,愣了片刻,怒发冲冠:“谢庄主这是要做什么!”
谢知非诧异道:“薛大侠难道没看出来,你心爱的弟弟刚才准备自绝经脉?难不成我一直以来理解错了,薛大侠准备大义灭亲?”
“……”薛衣人适才只顾着同薛笑人伤感去了,哪儿会注意到他弟弟的小动作,他若是要大义灭亲之前便不会想法子让自己成为背锅侠。
仔细一回想,发现自家弟弟的确不太对的薛衣人咳了声道歉:“抱歉,是我错怪了谢庄主。”
谢知非笑了笑,对满口血思索是咬舌尖还是咬舌寸的薛笑人道:“说来你也不必谢我,死是最简单最容易的逃避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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