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刚开始的局促已经明显减轻许多:「陆先生请说。」
「您叫我锦随吧。」他顿了顿,「我可能快要跟他分开了。而他现在的身体……」
「他怎么了?」林母满脸担忧,一张脸上更显沧桑。这么些年来,她都是被想念和愧疚煎熬着,陆锦随看了她一眼,心里已经了然。
「他没事,不过他已经怀孕七个月了,所以,我想请您回去照顾他。」
他说得很郑重。
而林母除了最初的惊讶之外,弥漫开来的却是心疼和歉意。
她极力控制住鼻间的酸涩,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急切面探寻地问道:「你说,你要跟他分开?!」
「是的。有一些原因,我想我和他还是分开的好。」
林母看了他一眼,年轻人的事她无法摸清,但还是认着「劝和不劝离」的老道理。
「陆先生,不管以前有什么事,小殊既然愿意跟着你,肯定是心里有你。你再考虑考虑吧。至于我,小殊能接受我吗?这孩子从小就倔得很,却什么也不说……」
说到这里,林母的眼泪终于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划过脸庞。
「您放心,您也应该对您的儿子有信心。他,一直都记挂着你们呢。」
林殊的脸又开始一遍遍在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以前的那些戾气不过就是想摆脱自己对他的这种隐秘的感情吧。他做了懦夫,让那个人孤单行进那么久,可那些血淋淋的过往,金琉的离去,却也是真实存在的。他推卸不了责任。
还是,趁早放开吧。
在还有能力收手的时候,还给他自由。
林母最终是答应了陆锦随的请求。
陆锦随开车赶到徐思如的楼下。从那天起,她就没有再联系过自己了。
徐思如原本已经打包好行李,准备明天就离开的,可是听到敲门声开门后,映入眼帘的竟是这个她万万想不到会现在登门的人。
陆锦随也不顾她的惊讶,走了进来,便看到墙角的行李。
「思如,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长得跟她那么像吗?」
「什么?」她关上门,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我公司的帐目还有客户资料这些都是你盗走的吧。在我们合作期间,有人想花重金买通各层关系。」
他眼里没有徐思如料想中的愤怒和斥责,反而平静得像早已知晓事实。
「是我欠你姐姐的……拿走也是应该的……只不过,请你不要伤害他。」
「哦?是吗?」她露出惯常的笑容,「如果我说不呢?」
陆锦随冷冷扫过她,旋即又收回目光,嘴角扯出自嘲的笑意。
「你姐姐真的……真的……走了吗?」
徐思如嗤笑:「不就是你们俩害死她的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他一下子颓了,仿佛老了几岁,过去的伤疤被揭开的疼与现实的残忍混杂,他还是有些勉力承受。
是啊!对于谁,他都是欠着的,他甚至没有资格去了解他们的生活。
「你们这群人真是可笑至极……你是,他是,姐姐也是,我……」
我最该是!她心里吶喊着,喉咙却哽了发不出声来,秀丽的眉眼扭曲着,心下的悲伤和愤怒交杂着,击毁了她的理智。
她是恨她的父母,恨她的姐姐!可是,只有答应了父母要她报复的要求,她才能让自己变得强一些,给那个从小爱护她的男人最好的生活。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平淡而简单的日子。
而走到今天这一步,错的又是谁呢?兜兜转转,一直在丢失一些东西,剩下的还有什么?
「是我的错,你可以把我现在有的都拿走。可林殊,他和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说到那人的名字时心里蓦地一痛,继而眼神却更加坚定了。
「好,那你跟我回去,我们……结婚。」
傍晚的时候,陆锦随回了一趟别墅。
心情压抑又复杂,怀揣着很多无法言表的感情,可是他终将要去面对。
汪子牧已经回去了,陆锦随事先已经通知,弟弟今晚让他回去睡了。现在整幢房子空洞洞的,没有一点声音。他望一眼墙壁上自己赌气挂上的巨幅照片,心里一寒,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林殊醒来的时候,意识有点朦胧,眼睛睁开些,慢慢有焦距之后,身体便僵了,继而又绽出一个笑容。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声音邈远得不似真实,「晚饭吃了吗?」
他有些憔悴,话语温和,但陆锦随还是察觉到他在颤抖。
俯身拢了拢林殊散乱在额际的发丝,轻轻地把他从床上小心地拥起来,柔软膨隆的肚腹散发着温度,热热地贴上陆锦随的腰部,隔着衣物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林殊整个人都僵硬着,却让自己抛开一切依偎到他怀里。
他很累,可是心里的那丝惶恐和不安却不时存在着,他怕他离开,怕自己努力了那么久还是无法换得他的理解和原谅。孩子,该有个父亲的。
陆锦随靠坐在床头,同样把林殊完全地拥进自己怀里,拉过被子替他盖好。
「傻瓜……」
狠心的话是把双刃剑,把彼此都割得遍体鳞伤,可是能怎么办呢?
他心里有着那些忘不掉的东西,他只给了林殊伤害,幸福是他没有信心给他的,那么他只能不带他去承受更多的痛苦。
林殊那么爱这个孩子,陆锦随相信就算是为了孩子,林殊也会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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